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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可难过的呢,母亲对他如何,早就该看清楚了。
“是——”邵明渊强行开口,忽然一阵气血翻涌,一股腥甜从喉咙往上涌。
“我先出去一下。”他匆匆撂下这句话,闭紧了嘴大步往外走去。
“庭泉——”杨厚承几人不放心追了上去。
才走出房门,灼热的暑气扑面而来,毅力坚强如邵明渊,依然忍不住嘴一张,一口热血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落在青石台阶上,格外刺眼。
“将军!”聚在院子里喝酒的亲卫们勃然变色,哗啦一下涌过来。
邵明渊抬手制止:“喝你们的酒!”
世人眼里温润贵公子般的冠军侯,在将士们面前却是直接的、冷硬的。
北地那么多年同甘共苦、刀尖上舔血的生活,造就了这些男儿铁血的性格。
将军的话对他们来说就是命令,所有人重新坐下来,默默喝酒,可是这些流血不流泪的儿郎,在这一刻,泪水却悄无声息砸进酒杯中。
辛辣的酒与苦涩的泪混合在一起滚过喉咙,让每一人都恨不得拿起刀,把那些让他们不平的事砍得灰飞烟灭。
“庭泉,你——”追出来的杨厚承等人面色大变。
“二弟,你怎么了?”
池灿猛然看向邵景渊。
邵景渊有些莫名其妙:“池公子为何这样看着我?”
“看着你?”池灿挑眉,因为喝了酒,双颊微红,漂亮得让人能忽略了性别。
邵景渊一时愣住。
池灿的拳头却狠狠挥过来,咬牙切齿道:“我还打你呢!”
一拳砸在邵景渊鼻梁上,立刻鲜血四溅。
池灿却不解气,抡着拳头又冲了过去。
“池公子,你这是做什么?”邵景渊惊讶又气愤,不由连连后退,最终扭打在一起。
邵景渊从一出生就是靖安侯世子,年幼时靖安侯夫人沈氏恼恨靖安侯常年征战,聚少离多,不愿儿子再踏上这条路,遂请了许多先生教他四书五经。
可以说,邵景渊是按着京中名门公子的标准培养的,琴棋书画都很不错,吟诗作赋亦不在话下,但要说武力值,别说杨厚承了,就连池灿都比不过。
这个时候两个人扭打在一起,邵景渊几乎就是被池灿全方位碾压。
“你们别打啊,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杨厚承冲过去劝架,手死死按住邵景渊的手。
邵景渊险些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