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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眠向他投来疑惑的视线。
真的吗?
“真的,”楚时野面上不见什么情绪,“床太软,睡久了会长不高,对身体不好。”
纪眠:“……哦。”
他比比两个人的身高:“那你可要多喝点牛奶,长高点。”
楚时野:“我没喝过。”
他说这话时很坦然,神情并不见异色。
小时候,他和他的养父挤在那间不大的屋子里,养父的薪水微薄,加上又要养两个人,一杯不需要几个币的牛奶,对他来说也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不过,他本来也不会希冀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无论是没有能力的幼年,还是如今已经独立的成年。
纪眠看着楚时野,他知道楚时野那句话并不是卖惨,也没有索取同情的意思,只是在陈诉一个事实。
楚时野有自己的工作,深夜时,他会长时间地坐在工作台边,那双修长而满是茧子的手灵巧地组装一个又一个零件,耐心地打磨,直至成型。
到了白天,他会将晚上的成品拿去售卖,不过纪眠知道,他的主要收入来源并不是那个。
刚来这里的那几天,楚时野总是很忙碌。回来后,纪眠能嗅到他身上风沙的气味,还有……未散去的血腥。
楚时野出门从不离身的短刀,寒光内敛于刀鞘,不露锋芒。
那是一柄见过血的刀。
楚时野给他的感觉,就如那柄刀不沾血而藏于刀鞘内的样子,也许表面黯淡而无光泽,但依然是一柄锋利的、不为风霜所摧的刀。
纪眠开口:“待会可以教教我那些战斗技巧吗?我觉得你的战斗方式很厉害。”
楚时野:“现在不行,至少要等你完全养好身体。”
纪眠低头,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
楚时野一字一句:“现在不行。”
纪眠浅笑:“好吧,等你什么时候觉得可以了,再教我吧。”
楚时野:“好。”
从小屋走出,跨过一段无人的荒原,二十分钟后,脚下变成平坦的大道。
楚时野:“会不会不舒服?”
纪眠:“还好。”
楚时野:“不舒服的话记得和我说。”
纪眠点点头。
沿着大道再走不久,一座规模不大的城市出现在两人面前。
黯淡的城墙久经风霜,入城是棚户搭起的集市,嘈杂热闹的人声,伴随午后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