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 (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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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保护天使及时赶来搭救,我最终肯定会被他们造就成一名古怪的天才。在传记中真实最为重要,而在自传中更容不得半句假话,但我却几乎不奢望读者能相信我下面陈述的事实,不管我陈述得多么庄重。大约在我15岁那年,我可怜的父亲把我推进了被他称为“一名做一大堆生意的受人尊敬的小五金代销商”的账房!做一大堆无聊的事!但他这个愚蠢之举的后果是我两三天后就不得不被人送回了我那个大门装饰了门钉的家,当时我发着高烧,头痛欲裂,痛点就在我头顶那个条理器官的周围。那头痛差点儿要了我的命,我在无法确诊的危险中过了六个星期,医生们对我已经绝望,放弃了所有治疗措施。但是,虽说我经受了不少痛苦,可我大致上是个幸运的孩子。我终于逃脱了成为“一名做一大堆生意的受人尊敬的小五金代销商”的厄运,我非常感激那个已成为我救星的头顶上的疙瘩,以及当初赋予我这颗救星的那个好心的爱尔兰女人。
大多数孩子长到十一二岁便离家出走,可我却一直等到16岁。若不是碰巧听到母亲说要我独自开一家杂货店,到那时我还不觉得我该离开家呢。杂货店!只消想象一下吧!我当即决定离家出走,去尝试做一门体面的生意,不用再奉承两位古怪老人的反复无常,不用再冒最终被造就成一个天才的危险。在第一阶段的尝试中,我的这一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到我18岁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在服装流动广告界做着一门涉及面广且有钱可赚的生意。
我之所以能够履行这门职业的繁重义务,仅仅是凭着我对已形成我主要心理特征的条理化的执着。一种一丝不苟的条理不仅体现在我的账目中,而且表现在我的行为上。以我而论,确保人成功的是条理而不是金钱;至少我绝不是靠雇我那个裁缝而发迹的。我每天上午九点约见那名裁缝并要出当日所需服装。十点钟时我行进在某个时髦的队列中,或者出现在某个公共娱乐场所。我以精确的规律性转动我漂亮的身体,以便我身上服饰的每一个部分能被人逐一看清,我那种转动的规律性令做这门生意的所有行家都赞叹不已。到中午时我一定会把一名主顾带到我的老板裁剪先生和请再来先生家中。我一讲到这些就无比自豪,但同时眼里也滚动着泪花,因为那家裁缝店的两位老板原来是最卑鄙的忘恩负义之徒。我与他们争吵并最后分手,其原因是因为一笔小账,而那笔账无论如何也不会被真正熟悉这门生意行情的绅士认为是漫天要价。不过在这一点上我感到骄傲和欣慰,因为我能让读者自己做出判断。我的账单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