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山的故事 (第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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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古树,随处可见分散的一块稻田、一间农民的茅屋、一方水池、一座隐寺、一个吉卜赛人营地,或是一位美丽的少女独自一人头顶水罐走向那条大河的岸边。
“当然,你们现在会说我是在做梦,但事实并非如此。我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思都不具有我绝不会弄错的梦的特征。一切都那么首尾相连,前后一致。开始我也怀疑自己是否真正醒着,于是我进行了一系列试验,结果很快就使我确信我的确神志清醒。当一个人在梦中怀疑自己在做梦之时,他的怀疑绝不会得不到证实,而做梦者几乎往往是马上醒来。所以诺瓦利斯[2]说得不错,‘当我们梦见自己做梦时,我们正接近清醒。’假若这番景象如我所描述的那样出现在我的脑际而被我怀疑为一种梦境,那它说不定真是一场大梦。但是,既然它像它出现的那样出现,既然它像它被怀疑和试验的那样经受了怀疑和试验,那我现在就不得不把它归入另一类现象。”
“关于这点,我不能确定地说你错了,”坦普尔顿医生说,“但请接着往下讲。你站起身并朝下边那座城市走去。”
“我站起身,”贝德尔奥耶继续道,一边用一种非常惊讶的神情打量医生,“我站起身,正如你刚才所说,并朝下边那座城市走去。路上我汇入了一股巨大的人流,无数的平民从条条道路拥向同一个方向,一个个都显得慷慨激昂。突然之间,被一阵不可思议的冲动所驱使,我对身边正在发生的事产生了强烈的兴趣。我仿佛觉得自己有一个重要角色要扮演,可又不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角色。然而,我体验到了一种深切的仇恨之情,对围在我身边的人群怀有了仇恨。我从他们中退出,飞快地绕路到了城边并进入了那座城市。全城都处在骚乱与战斗之中。一小队半是印度装束半是欧式装束的男人由一名身着部分英军装束的绅士指挥,正以寡敌众地与潮水般的街头暴民交战。我加入了力量弱的一方,用一名倒下的军官的武器疯狂地与我不认识的敌人进行战斗。我们很快就寡不敌众,被迫退守进一座东方式凉亭。我们在那儿负隅顽抗,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危险。从靠近凉亭顶端的一个窗孔,我看见一大群愤怒的人正在围攻一座突出于河面之上的华丽宫殿。不一会儿,一个看上去很柔弱的人出现在宫殿上层的一个窗口,凭着一根用他的侍从们的头巾连接而成的长绳,他从那个窗口吊了下来。下边有一条船,他乘那条船逃到了河对岸。
“这时一个新的目的占据了我的心灵。我急促而有力地对我的同伴们说了几句话,在争取到他们中少许人的支持之后,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