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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平跟相熟的老师打听到了附近比较好的眼镜城,吃了早午餐,他们驱车前往。
成岩还是觉得很新奇,新鲜劲一直足足的,江暮平开车,他坐在副驾驶座,动辄余光扫过来瞄两眼。
如果不是怕打扰江暮平开车,他可能会明目张胆地把脑袋转过来盯着江暮平看。
这副黑框眼镜学生气太重了,镜框看上去有些厚重,实在不像江暮平会选的眼镜。
成岩记得江暮平高中的时候就戴眼镜了,是那种最普通的椭圆形镜片的眼镜,镜框是烟灰色,很细。
成岩不知道为什么有关江暮平那部分的记忆,自己会连这种细节都记得这么清楚。
他甚至能回想起,江暮平抬起眼眸,透过薄薄的镜片投来的清冷目光。
那个时候他因为跟邵远东发生冲突被记了处分,班主任让他写一份一千字的检讨交给班长江暮平。他们的班长是班主任最信任的学生,而班主任也不会浪费宝贵的时间去看成岩这份字迹潦草、颠来倒去的检讨书。
那是成岩第一次与江暮平那么近的接触,也是第一次撞上他的目光没有立即躲开。
可惜成岩当时的状态很狼狈,嘴角青肿,受了处分,跟江暮平最亲近的好友结下了梁子。
成岩猜他们的班长一定认为眼前这个男生糟糕透了,可班长只是从桌肚里拿出一瓶活血化瘀的喷剂,递给成岩后,从他手中抽走了那张皱巴巴的检讨书。
交换一样,江暮平用药水换走了成岩的检讨。
成岩早就听闻江暮平的父亲是三甲医院的专家大夫,随身携带这种消肿喷剂似乎也并不奇怪。
江暮平后来有没有看那份检讨成岩不知道,但是那瓶喷剂,一直到过期成岩都没有使用过。
“阿岩。”
江暮平的声音从遥远的过去飘回了现在。
17岁的江暮平是不会这样喊成岩的。
“嗯?”成岩有些晃神,“怎么了?”
“你一直在看我。”江暮平说。
“自己的老公也不能看么。”
江暮平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
被成岩称为老公,有种奇妙的感受。
江暮平问:“你是在看你老公,还是在看你老公的眼镜?”
成岩被戳穿了,只好笑着承认:“在看老公的眼镜。”
“有这么稀奇吗?还是说我戴着很奇怪。”
成岩腹诽:哪里奇怪,帅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