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怎么说呢,就好像出门多年的游子归家。
对了,是家的感觉。
这里的男人们是好迈的,女人们是粗狂的,村子里也没有什么男女有别,大家的嗓门虽然大,但聊的都是让人听了便心生亲切的家长里短。
这一刻,他觉得他就该是李让。
桌子上的食物不算精致,至于味道,更是谈不上可口。
但大家吃得都很香甜。
孩子们为了一个菜团子你争我夺,女人们为了多吃一口粮食塞得腮帮子鼓鼓的,男人们喝着浊酒询问李让在草原上的经历,李让一边吃着往日里难以下咽的糜子面团,一边回答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叔伯兄弟的问题。
还有老人,他们的牙齿酥了,或者已经掉光了。
但仍旧能自己用木勺喝着煮的烂糊的野菜羹。
这是一群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什么纸片人NPC,两个时空的李让,在不知不觉间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在草原上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下口的浊酒,李让端起来就喝掉一壶,喇嗓子的糜子面团李让吃出了一股独有的粮食香气。
让李让内心感到奇怪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
庄户人家的粮食总是不够吃的,今天晚上是给李让的接风宴,女人孩子敞开了肚皮吃,所以桌子上的食物很快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