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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见川的黑栗马蹄音也跟随小花骝变得规整起来。陈樨还看到草丛里有土拨鼠的影子,鬼鬼祟祟的一小团,听到动静瞬间缩回了洞里。她指给孙见川看,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樨樨……”
这忽然降临的美好安宁让孙见川重新变得心潮激荡,他话随着马背起伏的节律脱口而出:“你能不能别再跟每一个人强调我不是你男朋友?”
“你说什么?”陈樨的小花骝步调越来越快,仿佛把前方的黑房子当做了跑马场的终点。她的回应也在风声中听得不是很真切。
“我说……我为什么不能是你的男朋友?”孙见川跟上去,这句话更像是从胸腔里吼出来的一般。
陈樨没有回答,黑房子在月光下逐渐露显露出轮廓,那不过是用木头和石棉瓦搭起来的简易平房,挂了锁的大门像一张说不出话来的嘴。孙见川趁陈樨在目的地前放缓速度,强行令马移步到她的正前方。
“你怎么回事?”小花骝险些没能刹住,陈樨低声喝斥做出危险动作的孙见川。他做事常常不经脑子也不顾后果,那匹看似强壮的黑栗马也在他突然收缰立定动作中嘶鸣了一声。
“先回答我的问题。”孙见川喘着气说。
陈樨没有装糊涂,她听清了他的话。
“我没有跟‘每个人’强调你不是我男朋友,而是当别人问起我时,我如实回答。因为你确实不是我男朋友。我们只是一起长大的玩伴。”陈樨调转马头,她从孙见川反常的举止中意识到了什么。今晚答应跟他出来真是个错误的决定。卫嘉这个王八蛋,他这么配合,肯定事先知道些什么。此刻,深蓝色的天空挂着一轮金色的圆月,他们一个是另有所图的闰土,一个是从闰土手中接过钢叉的迅哥儿。她可不就是那只猹,只顾着咬瓜,不知道钢叉什么时候刺了过来。
马在孙见川的沉默中打着响鼻。陈樨半开玩笑地提醒道:“你千万别向我表白,我会拒绝你的。我爸不让我高考前谈恋爱。而且大家那么熟了,你应该知道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换了别人听见这样的话,多半会闻弦歌而知雅意,笑着回一句:“正好,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这件事就此抹过不提了。
可她面前的是孙见川。孙见川漂亮的眼睛布满迷惑:“为什么呀,我,我是什么类型?我明明很受欢迎,从小到大那么多女生向我表白,放暑假前还有别校女生混进我们学校来偷拍我弹吉他,你也看见了。她们都喜欢我,你为什么不喜欢?”
陈樨哭笑不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