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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平静地知会了家里,陈茵也好长时间听汪敏行劝,听娘家上头几个姐姐劝,分都分了,别再和姑娘留隔夜仇了。
于是,眼下难得看老汪疾言厉色的样子,陈茵倒和事佬起来了,“行了,喊个盐盐也不犯法。”
屋里一时沉默,老夫妻俩看着汪盐吃完一个肉包再拿第二个,这平时去茶馆吃半个包子就嚷着饱的人,今朝狼吞虎咽地吃了两个。
陈茵看着汪盐这陡然增大的胃口,更是态度晦涩。
“你当真……”当妈的免不得讨人嫌,说多错多那种,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陈茵再了解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了,从前的事就是怪她干涉的太多了。这个反骨头,你不让她干什么她偏要干什么,相反,你越看好什么她偏不如你愿。
一码归一码,家里人情世故的事,都是陈茵记着且张罗,她看着汪盐吃早饭,心里盘算着,也该去看看孙开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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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家去探望孙开祥是三天后。
去前的电话是打给孙施惠的,那头爽快应下,说派车子来接他们。
陈茵说不要,我们自己开车去。
电话里孙施惠就和师母提前打招呼,不必带什么,家里也什么都不缺,您和老师来看望,爷爷就已经很欢喜了,那些礼啊物的全是外人的客套,您和老师是自家人,就不必见外了。
孙施惠向来有本事说到陈茵心坎里去,商量好晚上去时,孙施惠不时问师母,“汪盐上回那相亲怎么样了?”
不等陈茵牢骚没下文呢,孙施惠倒先跟师母吐起苦水来,“师母您来也帮我劝劝爷爷呢,他这段时间,卯着劲地逼我相亲。我那天就和汪盐抱怨,怎么我们苦命到一处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却满当当的意了。
晚上吃过饭,汪盐替父母开的车,车子停在孙家前院。初雪过后,S城也冷了好几度。
从前院一路到了孙开祥休养的院子,汪盐手里抱着的花都快冻凋落了。
院子当中的会客小厅燃燃上着灯,因着休养的病人住,一应灯光都不过分白亮。厅里暖洋洋的,孙开祥还特地待客的样子,拄着一根手杖戴着暖帽,在厅门口等他们。
汪敏行才跨进门槛就怪老爷子,“您还起来了,倒闹得我们不应该了。”
大病一场,折腾半年,孙开祥脱相了不少,甚至到嶙峋状,背也佝偻了些。他有专门的二十四小时看护守着,也有保姆端茶送水,老爷子倒是豁达得很,“你们当我老躺着呢,不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