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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骂他,就是因为你。可是又不敢贸然跟他讲,她太知道这个节骨眼如果她有孩子,对于孙施惠和孙家意味着什么。
好像能迎刃而解许多问题,但是,汪盐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任性不计划的生活态度了。
她不想她的孩子仅仅因为是任性或者避孕失败而降临的,也不想孙施惠到头来,自己的亲生骨肉又宿命一般地轮回着他的脚步。
汪盐心里祈祷,也许晚上例假就来了,最迟明天。
孙施惠再问她,怎么了?
汪盐也缓兵之策,说头疼,在房里闷的。
听她这么说,某人到底是个男人,也难事无巨细地细致,没多想,说那就下楼去,沾沾地气,“正好你爸找我呢。”
“他找你干嘛?”
“审我呗。说我夜夜缠绵酒店,不归家。”
汪盐正心烦呢,一个头两个大,“他哪里知道的啊?”
孙施惠只笑,“你问我我问谁。”
他说着,换衣预备出门,口里还喊着高调,“我给他攒着呢,他要找我,我正好给他一并会东!”算总账的意思。
事赶事,碰上汪盐心情郁闷,她也不高兴听这对翁婿的经,一副随你们去吧。
孙施惠换了套家常穿着,圆领短袖恤衫和水洗蓝的仔裤。
一下子从那些酬酢的端架子派头里择出来了,人显得轻松俊朗,少年恣意。
他和汪盐一道下楼的时候,揶揄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有哪个情人敢有你这副尊贵的派头的。”
电梯徐徐往下,孙施惠点评汪盐,“明明是再正不过的太太了。”
“情人什么样?”汪盐诘问。
“撒娇卖乖,或者蹬鼻子上脸……”某人觑着风向不对,急转弯,“谁知道呢。”
哼,汪盐冷出声,“虚伪。”
“谁?”
“谁急说谁。”
孙施惠听这话不乐意了,要来揽她,汪盐不让他闹,恨不得从今天起楚河汉界,也要他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都给她把衣服穿好,不准穿不住衣服!
她快烦死了。
她得说点什么,叫他扫兴,叫他老老实实别闹。“你别告诉我,你应酬的那些老老少少里,没带情人出来过的。”
“多的是。”孙施惠客观陈述。
汪盐原本要他扫兴的,听他这么说,自己先扫兴起来了。高跟鞋一顿,瞥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