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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宸明躺在床上斟酌着这件事,吸溜了一下鼻子,然后电话那头的John立刻改变了口气,小声说,不,其实不那么着急,我们明天再说也可以。。。。。。余宸明无奈地勾了勾嘴角;他只是看着小,但早就不是小孩了。安慰的话听起来很好听,但明天睁眼起来,所有的现实和烦恼并不会全都消失。
“去做吧,想让我怎么配合,我都可以。”余宸明很快就给了回答;他现在人气在那儿,或迟或早,都会有人关注他的家庭的。。。。。。然后他问John:“所以,是谁告诉他们我现在住在我哥家里的?”
John想到这个也很头疼,余宸明的私人行程被泄露出去,很有可能是他们内部出了什么问题:“余成邦嘴很严,一直没有说。这事儿我一定会尽快查出来的。”
余宸明点点头,然后挂断了电话。他简单地梳洗了一下,躺在冰冷冷的酒店大床上闭上了眼睛。
他因为疲倦很快就沉入睡眠,却做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梦。
那时候他刚上初中,在班级里刚交上朋友,他父亲被调到另外一个地方,要带他一起走——他不愿意走,于是就在他父亲来学校办退学的时候大闹了一番。直到拿着书本坐上车,他们还在吵。他父亲一怒之下把车停在了路边,说既然他不想走,就滚下车去。他立刻就打开车门,下了车。他父亲对他吼,把车门关上!他把车门摔得震天响,然后车就从他面前开走了。
他抱着课本和作业,离开时朋友和老师给的小礼物,站在路边;一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公路——站到了天黑,站到了双脚酸涩,路过的行人都在回头看他,而他只能深深地把头低下去——他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因为这个城市他也才刚来一年多。最后,是一对晚上散步经过的老夫妇,上前过来,问他,孩子,你是怎么了?
他跟这对友善的老人借了电话,打给了他的姨妈。他姨妈立刻买了最近的一趟机票,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了——他一个人蹲在路边,两条酸痛的腿已经快没有知觉了,但他没有离开这附近;或许是还抱着有那辆开走的车会回来接他的期望。但是没有。
女人从的士车上下来,冲过来抱他的时候,他才终于哭了起来。
余宸明从梦中睁开眼睛,眼泪从眼角流下去,弄湿了枕头。他茫然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好半天才慢慢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
床很软,但是酒店的被子有点过于沉了,压得他难受。他像是要摆脱这种沉重感觉一样,一边擦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