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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围四周的金属网,眺望茜色的夕阳余晖里清峻的富士山。
昭男手扶着金属网边,敬子的手轻轻地搭在他的手上。她的手冰凉,而且微微颤动。昭男知道她这时需要宁静的亲吻。
敬子认定这样的爱情虚无缥缈、前途黯淡,弄得年轻的单身汉昭男反而不知如何是好。
晚风冷峭,屋顶上人影稀少。
“你把我的事跟别人说了?……大概会说的吧,我都想象得出来。”敬子说,“可我没把你的事告诉别人。做女人真无聊。”
昭男顾左右而言他:“你小时候住在哪一带?”
“简单地说,在本所、深川一带,离寿座剧场很近。地震时死了很多人,遭受空袭,炸得也很厉害。水多桥多,小房子密密麻麻,拥挤不堪。”
“你的麻疹靠川村的一片虔诚给治好了,没得过百日咳吗?”
“记不得了。那时候没有打预防针,恐怕什么病都要得一遍吧。上小学的时候,到冬天总要把棉花做成条状裹着喉咙。要是得了支气管炎什么的,咳嗽不止,就到上野宽永寺后面的一个什么寺院去祈求丝瓜保佑。把切成薄片的丝瓜埋在檐溜滴滴答答的屋檐下面……要谈过去的事,就没个完。还要把饭勺钉在门牌旁边;睡觉时把梆子放在枕头旁边;傍晚还要过七座桥,要是碰上熟人,一开口说话,符咒就不灵了,所以一边咳嗽一边沿着河边走,免得碰见熟人说话。这我还记得。”
“那病不是更厉害吗?”
“那时候就一个心眼儿,只要照大人说的做,病就能好。可不像现在的清和朝子这样。我母亲要是活着,也有六十五岁了,她一有病,就用清水浇洗叫净行的石佛。”
“完全不去看医生吗?”
“不。对医生非常尊重。”
“这我就放心了。”昭男笑着说,“就像听神奇的童话一样。可你一点也没有旧脑筋……”
“是吗?我们家认为家族的老规矩到我这一代就结束了。其实我至今还保留着洗柚子澡、菖蒲澡的习惯,哪一个也没忘记,甚至还用阴历占卜当日的吉凶。”
敬子想起洗菖蒲澡那一天把辟邪的菖蒲系在弓子头发上的情景。
五月五日,谁能料到,从那以后,人生的骰子竟会如此旋转。
商店关门的铃声响了。
两人从屋顶下来,楼梯悄寂无人,让人忘却置身于热闹喧嚣的商店。敬子悄悄伸出手,昭男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难耐的强烈情欲。
昭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