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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她的那句哪里来的女儿。
不是任何人的错,病房座机没有备注,她反应再正常不过,只是苏稚杳听来免不了难受。
苏稚杳声音哑在喉咙里,卡顿半晌,她躲开视线,站起来小声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茶水台前,苏稚杳又是洗杯子,又是试茶温,一刻不停,明显是在回避什么。
乔漪慢慢坐起身,看着小姑娘亭亭玉立的身影,深思片刻,忽然出声:“你是不是我女儿?”
这是一句发自内心的认真询问。
苏稚杳僵住短瞬,倏地回过身,四目相对时,她鼻腔一酸,惊愕得说不出话。
“难道不是?”乔漪云里雾里。
以为自己是认错,她尴尬地笑了下:“睡前他们给我看过我女儿的照片,她叫杳杳,和你挺像的,我还以为……”
“是!”苏稚杳声线略颤,气息都透出压不住的激动,语无伦次说明:“我是你女儿,我就是杳杳。”
乔漪并不怀疑,目光柔柔地亮起来,语气掩不住骄.傲:“我就说,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肯定是我女儿。”
苏稚杳混着哽咽,听得一下笑出了声。
钟罩之下无裂痕,窒息得透不过气,但此刻天降细缝,她有了大口呼吸的机会,像战士落下破损不堪的盾牌,终于能够尽情释放出眼泪。
“妈妈”
苏稚杳泪眼盈盈,呜咽着张开胳膊,跟小孩子一样,以最原始最纯粹的依赖,扑过去,撞进了乔漪的怀抱。
乔漪被撞得后背往靠枕里压了下,摸摸埋在身前那颗绒绒的小脑袋,半是心疼半是好笑:“谁欺负我们小宝贝了?”
哪怕没有记忆,乔漪潜意识里依旧如此称呼她。
苏稚杳再不想故作坚强,脸蛋蹭在乔漪的怀里,抽抽噎噎求抱:“妈妈,我想你……”
“不哭,妈妈在呢。”乔漪温柔地搂过她肩,轻声细语地哄着她。
苏稚杳很久没这么放声哭过了,眼泪刷刷地往外飙,染得乔漪病服前一大片的湿。
在乔漪怀里窝了很长时间,苏稚杳哭累了,声音才渐渐弱下来。
乔漪够到床头柜的纸巾,抽了几张过来,轻轻地给她擦眼泪,宠溺调侃:“小哭包。”
苏稚杳哭腔浓重:“我也不想哭,可他们都欺负我……”
尾音还跟着一道含怨的哼声。
她脸枕着胳膊,趴到乔漪腿上,那模样完全是个在外受了委屈,回家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