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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力气。”白云间说,“你打扰我裸奔了。你走吧。”
白云间进了卧室,缩进被子,像卷饼一样把自己卷了起来。
黄河远拎着药和馄饨站在门口,咬了咬牙。白云间卧室的门半开半合。要是真的不想见到我,就锁上啊……可恶,他就是要我主动往里走,老歪逼!
黄河远撅了撅嘴,噔噔噔地跺着脚,进了白云间卧室。
白云间卧室没什么装饰品。一台电脑,一张桌子,一张床。墙壁雪白,唯有床上方,挂着一把极其幼稚的塑料剑——是他上次送白云间的光子剑。
黄河远鼻子发酸,把药放在桌子上,拿出温度计甩了甩,趴到床旁边,干巴巴地说:“张嘴,先把体温量了。要是烧得很厉害,还是要去医院。”
白云间扭过了身,后脑勺对着黄河远,一副拒绝配合的死作模样。
奇怪的是,黄河远居然不生气,他自己都为自己的耐心而感到震惊。
当然,也有可能是今天发生的一切耗尽了他的情绪,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空罐头,只剩下本能在地上咕噜噜地滚。
黄河远爬上床,趴到白云间身后,捏着体温计,轻轻戳了戳他苍白的下唇。
“谁在折磨谁啊……”黄河远嘟囔,“白云间,你幼不幼稚,别闹了,等你病好了再说。啊——张嘴。”
白云间:“……”
黄河远锲而不舍地用体温计戳着他嘴唇,他还趴在他背上,呼吸声就在耳边。
白云间依然闭着眼睛,慢慢张开了嘴。
就像慢镜头,两片嘴唇张开的时候,一缕银丝在唇齿之间拉长、断裂,黄河远愣了愣,才把体温计送进了他嘴里。刚才被白云间亲过的嘴角像被火燎过似的发烫。
“……含好了吗。”黄河远愣了愣,突然发现这句话听起来有点黄!挠了挠脸,飞快补救:“要压舌头下面。”
露在白云间口腔外面的温度计动了动。
“你不要咬啊。”黄河远嘱咐完,再次脸红——啊啊啊这句怎么那么不对劲儿啊!
接下来的五分钟,黄河远度秒如年,脸颊热度高居不下,他庆幸白云间安静地躺着,没有睁眼。
“时间到了……我拔了啊。”黄河远慢慢拔出体温计,对着光线看刻度,“……38.6。还可以不用去医院,起来吃点东西,医生说退烧药饭后吃。”
黄河远本以为按刚才白云间万事不配合的态度,吃饭也得哄半天,没想到他居然无比配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