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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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陈芷收到谢心洲微信的时候正在琴行和她哥一块儿吃早饭, 一看微信是谢心洲发来的,陈芷放下豆浆点开微信。
贺明臻问:“咋了?”
“我师兄。”
“他咋了。”
贺明臻问。
陈芷:“病了,让我帮他请个假。”
贺明臻哦了声:“这两天雪下得厉害, 是容易生病。”
“是啊。”
陈芷回过头,雨雪天气琴行就不会擦玻璃。玻璃上的污痕呈竖状,一道道自上而下。水痕不是灰色也不是黑色, 是混合物的颜色,有空气中的灰尘, 有路边汽车的尾气, 黏在玻璃上。
这样布满水痕的玻璃令人压抑不适, 好像没有擦干净的眼镜镜片。陈芷收回视线重新看手机,回复他:好的没问题。
贺明臻嚼着包子:“今天又要下雪,一会儿我送你去乐团。”
“噢。”
陈芷点头。
今天距离周四还有两天,指挥朱老师将在周四考核谢心洲的独奏。
喻雾端来白粥, 熬得软烂,腾着热气,盛在白瓷碗里。
“哥。”
他轻轻唤了声, “喝点粥。”
出血的后果就是感染然后低烧, 吃了药躲在被窝里出了些薄汗, 他想掀被子, 喻雾不准,按着他。搞得身上又黏又潮, 他想起江南的黄梅天也是这样。
又黏又潮, 哪里都湿哒哒的, 音乐教室开着除湿机, 老师坐在他对面,眉头紧锁着听他拉海顿。
黄梅天闷热潮湿, 老师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画音符。黑板潮,粉笔也回潮,第一笔往往是空心的,需要多描一下。
偶尔有闷雷,但听见闷雷未必会下雨。
那雨就被捂在云层,落不下来,冷灰色的云又高又沉。面包不好好封起来很快会发霉,饼干会变得湿软,还有琴。
琴娇气,怕潮也怕干。湿度太高的时候,琴弓尾端拧不紧,弓毛像没吹干的头发。
楼下唱评弹的茶铺生意不温不火,潮湿水汽带着吴侬软语,攀上砖瓦墙。90湿度的天气里,谢心洲永远拧不紧他的琴弓。
他拧不上弓的时候并不会焦虑,也不会暴躁发脾气。他会一直拧,像个卡Bug的程序,无限循环,无意义地重复,一直到他手脱力、酸痛。
然后窗外会响起闷雷。像炮仗被关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