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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里，男人背对女人躺着，身上散发的那浓浓的怨气，隔着黑暗都被另一个人清楚的接受到了。
王一真轻轻戳了戳背对着她的赵文轩：“喂，你要跟我冷战吗？”
赵文轩被戳的身体一僵，仍然一声不吭。
王一真安慰他：“别气了嘛，其实这个工作你很难弄到手的，你是知青，政策规定知青下乡，那是为了支援建设农村，到县城里当工人算什么下乡啊。”
这个理由是她当时用来打发李满仓的，现在又拿来糊弄赵文轩了。可赵文轩没那么好糊弄：“呵，我能不能弄到手，陈云是县委办公室的，她会不知道吗？要是不行，她会大老远跑来跟你说吗？”
这种事，是有点不太合规，大队里要是诚心为难他，就能把他档案扣住，不让他迁走户口。但是大队里以前又不是没有回城的知青，当时也没硬是扣住人家的户口不让迁走啊。一般来说，不管是回上海还是去县里，只要是有了接收户口的单位，大队里想必也不会故意阻拦。
王一真声音软软的：“你别生气嘛，这算什么好工作呀，就是个苦工，在上海等着你的可是干部岗，你父母的人脉也在上海，再过个十年八年你没准就跟你父母一样成了高级干部。你要是去当个装卸工，有什么前途可言？”
赵文轩冷笑一声：“连我妈都说要是她死了，我爸有没有钱花都跟她没关系了，你倒是够为我着想的啊，我回了上海，做不做高级干部跟你有关系吗？”
王一真语气终于淡了下来：“跟我没关系，但是跟你妈有关系。你妈妈以为你在乡下做错事，拿出了家里半数积蓄来弥补人家，都不想你被绑在这里，你想想你妈，你忍心让她失望吗？就算你忍心，我也不忍心，毕竟她对我实在是不错。”
“我妈怎么对你好了？不就是……不就是给了你不到一万块钱吗？”赵文轩突然翻身过去笼罩住王一真，开口质问，“我知道你没那么喜欢我，在你心里，三金比我重要，田阿姨也比我重要，现在我妈在你心里都比我重要是吗？”
王一真语气很平静：“对呀，我收了她那么多钱的。”
“你！”
赵文轩气急，缓了缓，软下声来：“要不然你把钱还给她，跟她说买她儿子？我妈很喜欢你的，再说了……”
他并不知道别的女人在床上是什么样子的，但也能看得出来王一真对他这方面非常满意，用已经蓄势待发的部位磨了磨对方，声音低沉，语带诱惑的说：“我难道还不值一万块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