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分身 三十一、被掏空的男人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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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了不少酒,踉踉跄跄地穿梭在夜晚的小巷子里。越是走,就越觉得孤单;越是感到孤单,就越觉得静谧的小巷子里,四周的景物都会朝我碾压过来,颤颤巍巍的,让我感到害怕。
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不可信。路过小巷中的一处院门时,有个也不知道是男还是女的少年倚着门。少年剃着个秃头,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对我笑:“哥哥,哥哥,你身后的姐姐是谁啊?”
“滚,滚蛋!他妈的SB幻觉,去你妈的。”我粗鲁地骂着,却不敢去招惹他(她)。也许在平时,我会认为自己遇见了个疯子,然后惊出一身冷汗来,落荒而逃;可是这一晚,我没啥反应,依旧晃晃荡荡的,像个孤魂野鬼。
也许,我对于那一天的记忆都是紊乱的,当时大街上什么都没有,路灯映射出我那歪歪斜斜的影子。没有了时间观念,也不知道几点,我回到家。
打开门,雪糕在冲我狂叫。一边叫着,一边往后直缩。
“怎么,连你也不认识我了?”我哼哼着,按了半天大灯开关,才恍然想起来家里没电了。
“咱俩睡觉吧。”我歪倒在床上,可躺下了,却了无困意。脑袋里像针扎似的疼,眼前花白的雪片乱飞。
窗外的灯光映出些造型奇特的影子,我气鼓鼓地把窗帘拉上,还觉得不过瘾,又把狗窝竖起来,挡住光线。
房间好不容易全黑下来,可我的眼睛很快又适应了黑暗——屋子里有些东西晃来晃去,是我晾着的衣服吗?我的电脑桌会动?我扔在桌上的硬皮书自己打开了?
去他妈的,现在简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我无法在房间里待下去了。
“走吧,雪糕,我们出去过夜……”
“雪糕”兴奋起来。在我家,有两个词是禁语——“出去”还有“玩”。只要说出这两个词,“雪糕”就会把它的尾巴飞快地摇动起来,上蹿下跳、坐立不安。所以,除非你带它出去玩,否则绝无片刻安宁。
于是,一人、一狗,晃晃悠悠地上了街。
“雪糕”一开始还挺高兴的,使劲地跑,用狗链子拽着我,也不知道是谁遛谁;半小时之后,它的劲头就小多了,时不时地停下来看我;一小时后,它累了,慢慢地挪;再过一会儿,它干脆坐在地上不动了,可怜巴巴地骤起小眉头,拧着小豆眼瞧着我。
“走不动啦?那咱们就歇会。没法子啊,家里没有灯,我害怕。”我坐在马路牙子上,“雪糕”趴在我的脚边,呜呜地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