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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你这个人。”戈德温说。
“想说说关于我的——”高温说。他动起来了,靠着椅子摇晃着。椅子倒下来了。高温笨拙地朝墙上摔去。
“老天爷啊,我要——”凡说。
“——吉尼亚绅士;我才不——”高温说。戈德温用胳膊向后一搡,把他推开,然后一把抓住了凡。高温摔倒在墙上。
“我说坐下,你们就得坐下。”戈德温说。
此后,他们安静了一会儿。戈德温又坐在椅子里。他们又开始传着酒罐聊天,汤米在一边听着。但他马上又想起了谭波儿。他觉得自己的两只脚在地板上摩擦着,全身抽动起来,难受极了。“他们不该去惹那个姑娘,”他对戈德温轻声说,“他们不该老缠着她。”
“这不关你的事儿,”戈德温说,“让这些该死的……”
“他们不该老缠着她。”
金鱼眼走出门来。他点起一支香烟。汤米望着他两手中的火光一下子照亮了他的脸庞,看到他的面颊因吸烟而收缩;他的目光追随着火柴梗像颗小彗星似的落进杂草丛里。他也一样,他说。他们俩;他的身体慢慢地抽搐起来。可怜的小东西。我真想上谷仓去待一阵子,我不想去才不是人呢。他站起身,无声无息地在门廊上行走。他走下门廊,走上小路,拐到房子后方。他看见一扇窗户里亮着灯。那里从来没有住过人,他站停下来说,接着又说,这是她过夜的地方吧,然后便走到窗前向屋里望去。上下推拉的窗的下半扇拉了下来。一张生锈的铁皮钉在窗框没有玻璃的一小格上。
谭波儿正坐在床上,两腿盘在臀下,腰板挺直,双手放在膝头,帽子扣在脑后。她看上去很弱小,她坐着的这副姿态和17岁多的大姑娘的肌肉和神经组织的发育状态不相称,倒更符合八九岁的孩童的模样。她两肘紧靠着身体两侧,脸转向用一张椅子顶着的房门。房间里只有一张铺着一条褪色百衲被的床和一把椅子。墙上曾经刷过灰泥,但不少地方的灰泥已经开裂甚至剥落,露出里面的板条和已经霉烂的模制成型的布条。墙上挂着一件雨衣和一个带卡其布套的水壶。
谭波儿的脑袋开始转动起来。它转得很慢,仿佛在追随着墙外某人的行动。她的脑袋最大限度地向后转,尽管其他肌肉都一无动作,就像用硬纸板做的复活节装糖果的玩具那样[21],她头朝后地坐着一动也不动。然后脑袋缓慢地往回转,仿佛随着墙外看不见的脚步在一步步地转,最后转回到面向顶着门的椅子时便停住不动了。过了一会儿,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