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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味从内飘来,那是海上无处不在的一种气味,理所当然地充斥在轮船每一个角落。
短短半个夜晚,这间大船管理者的舱室已然成为了这条动物的地盘。
无论它几次三番赖着这条船有什么目的,但此时此刻,对于这条浑身挂伤的动物来说,比起需要用爪牙搏斗的海底,也许这艘被恐惧统治的人类轮船才是它最从容来去的场所。
只要他对它鸠占鹊巢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艾格看向那截回归沉默的喉颈。
“领地是你的名字。”短暂的沉默后,他再次说,却并非对着一窗之隔的面孔。
视线上移,头顶是那间摆放红珊瑚的船长室,他猜测着这种动物共通的习性。
“……人鱼以领地命名。”
在海上碰到这样一条动物的几率是多少?
望着那片屋顶,凝神间他能听到楼上动静。那大概取决于大海有多深,有多浩渺无垠。
名字,领地,人们无法看到深海之事,这种动物身上再微不足道的谜团,也曾像深海那样神秘难解。可他现在知道了,它的名字,它的领地——它的食物,他知道了它们懂人言,通人性,知道了那些神秘莫测的手段,以及那个诅咒里无法缺失的一环——一只以恐惧为食的动物。
碰上这样一条动物的几率本该像大海那样渺茫,可他意识到这里、那里,这些时日的航行中,那座消失的岛屿上,处处都是这种动物留下的影子。
他长久地注视着窗户后的这种动物。
那始终仰起的苍白面孔陈列在黑暗里,眼眶阴影里的灰眼珠几乎呈现黑色,像写满了那些怪谭迷雾的解说。
事实上,它身上也确实能找到那些未知的解说。
头顶响起了脚步声,艾格闻声侧头。
时至深夜,船长室里依旧有不少侍者来往,忙碌的程度则取决于船长肺病反复的情况。
开门声,关门声,似有脚步要从楼梯上走下来了。
窗口的人鱼却对周遭的动静恍若未闻。
沉默里,它握着掌中的手,手指重又碰上了那道伤痂的边缘,一点一点的触碰逐渐变成缓慢的摩挲。
艾格听着耳畔动静,“松手。”
人鱼抬起眼睛,松了点手指,却没完全松开。它低头看了看,又将视线移去一旁的楼梯。鳃尖在黑暗里一次翕动,像是才闻见那逐渐接近的脚步。
把它搁在窗框上的一条手臂推回屋内,艾格瞥了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