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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朋友给你开一些很温和的镇静剂,效果不错,也没什么副作用。”我说。
可李咏霖的声音似乎强作镇定,电话里还传出一阵笑声,好像把我看成是个善良却少不更事的年轻人。他笑着说:“谢谢你,艾先生,你真是个好人。可是,我没有心烦意乱呀!很少有什么事能让我烦心。”
“很抱歉,李哥,我和你观点不同。你拒不接受帮助,我又没说你需要看病,只是力所能及地给你些帮助而已。谈一谈,有什么坏处呢?”
“不,”他毫不迟疑地反驳说,“艾先生,你大概是弄错了,不能把杨洁和我相提并论。我和她一个是水,一个是火,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我是水还是火?”这一刻,不知为何他突然爆发出一种匪夷所思的幽默感。
我反问道:“你还爱着杨洁吧?”
“不不!爱,还有什么爱可言?”他立刻否认,并且信誓旦旦,“你这么想可不对,艾医生!”他突然这样称呼我,好像在心理上把我推得很远,顿了顿,他又说,“我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是责任,又有多少是从需要出发的。我好像需要承担对杨洁的负担。也许这是你没有小孩的缘故,你很难理解。原因何在我也说不清,但是我知道自己是出于一些原因,才坚持希望杨洁能好起来。但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误会,我和她玩完了!彻底玩完了!这就意味着,我们过不下去了,也说不上还有什么爱,她能被治好,孩子能有一个正常的妈妈,那就够了,其余的时间,我会尽可能躲着她。”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他花费财力精力想要治好她,就是为了躲着她?如果是这样,那干脆让她自杀死了不是一了百了?!我承认自己这个念头有些不人道,但事实就是如此简单。杨洁的死与生,好像只是存在于李咏霖责任感里面的一部分,至于孩子,仿佛是在混淆视听,我很怀疑对普拉德·威利症患者而言,妈妈是不是真的能有什么影响——何况,李咏霖显然不希望杨洁接触女儿。
我沉吟一阵,打算把问题说得更明确一些:“李哥,你在逃避问题。我并没有和你讨论杨洁的病情,我的意思是说,也许你需要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要是你不信任我,安排别人也没有问题,但你确实需要这种帮助。”
而李咏霖威风地宣称:“水到头来干涸在泥土里,火熄灭于柴火堆,废料全被扔进了垃圾箱。心理学是那么严谨的科学吗?说真的,艾医生,我压根儿就没当回事。但是我知道你能力很强,才认为你能帮助杨洁,而不是让你来帮助没病的我,这有点儿像是无病呻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