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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从来没有跟你讲过传说动物在里面的作用,对吗?”
没等对面有所应答,他自顾自道:“他必然也没告诉过你,有些巫师追逐那种传说动物,狂热程度并不亚于海盗们追逐火。枪这种武器,区别在于前者是个活物,远比死物危险。”
接着他状似回忆了片刻。
“诅咒的能力,也许算得上那些传说动物诸多能力里中最危险的一种了……你看到了,我的诅咒并没有这么强大,不是吗?如果那是一个完整的咒术——并非来源于树精的一把头发,而是树精本身。你不妨想象尸体双脚化为树根、面部皲裂皱起、头发变成枝丫——想象那里出现一棵完整香料树的样子。”
“传播死亡、制造瘟疫……有些时候,人们对巫师的指控也不算完全失实。”他耸肩道,“比起拿着树精头发施咒,大多数巫师当然更喜欢后一种方式——直接找到一只树精。”
“巫师骗取人们的血液,无数人的血液,交到那种动物的手里——他把人类丰盛的色。欲交到了那种动物手里,没有动物会拒绝送到嘴边的食物,不是吗?邪恶的巫师,饥饿的动物,最好的合作。”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个无知无觉、背负上色。欲之咒的人,正如你在船上看到的,每一具尸体脸上的表情都是茫然的,直到下了地狱,背负诅咒的人都搞不明白,到底是在哪儿惹上了死神的那把刀。”
安静片刻,雷格巴把目光从舷外深海转回到对面那道身影上。
“这是色。欲之咒。”他摸着脖颈间最为油亮的那根枝条,“与其管这种死亡之术叫作色。欲之咒,更多巫师喜欢称它为‘树精的诅咒’。”
说着,他开始寻找倾听之人的眼睛,但他没能看到那双眼睛,始终沉默的背影已经来到了船舷边,分不清是在倾听还是出神了。
“听起来有些荒诞,像那种吓唬小孩的故事,对不对?”
“但你应该明白,我说的都是真的。”
抬起手,艾格摸到了冰凉的船舷,上面的湿润已经被海风带走了。听着耳畔的异域腔调,他的思绪却游到了那些真正骗小孩的童话故事。
壁炉火光前,有人道:“儿童需要良好的引导,还需要在深夜有个好梦。”因而所有的道理都是甜美的,死亡和灾祸里没有恐惧,残酷得藏在糖衣之下。故事告诉他们,邪恶的诅咒只降临于该降临的地方,雪山染不上黑色,城堡永不会坍塌,而勇敢纯洁的灵魂能抵御一切东西。
勇敢纯洁的灵魂——勇敢、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