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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哼哼哈哈,半天说:“一万块钱。”我说:“开什么国际玩笑,你也来拆我的台吧。”又说:“人家倒贴几万块钱,他是雷锋?”董柳说:“他表弟说熟人进的材料便宜。”我冷笑一声说:“他还跟你说了什么没有,你说!”她说:“他们在试验一种中成药,就是治那些病的,他说疗效好得不得了,想再试一段时间,到你这里申请个批文。”我恍然大悟,难怪他这么坚定地要跟我把关系拉紧,我总觉得后面还有点什么东西。他是把我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才登门的,一手不成了还有第二手,果然就把我套进去了。我拍了桌子说:“董柳你做的好事!到时候他拿来的是不是个药我也得批,被套住了不批行吗?”董柳几乎要哭说:“你当了官对我拍起桌子来了,以后还打人吧!”我把手收回来,她说:“不要你违法,是个药就批,不是就不批。”我想想现在办事几乎事事要操作,不合法要操作,合法也要操作,我们也就成了被人供奉的神仙。说起来搞了个装修也是小菜一碟。这件事也只好算了,再说也不是没给钱,一万块钱是他表弟说的,材料价格我不清楚,谁能把我怎样?我把这件事放了下去,就搬了家。新居住着实在舒适,心里却不踏实。苟医生既然知道我的情况,厅里就肯定有内线,把柄就在别人手中了。而且那个表弟肯定是捏出来的,谁保证他不到处说?我越想越不安心,这件事现在看起来不算一回事,别人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但哪天真跟谁撞上了,狭路相逢,那就成了一件天大的事。这些事放下去没有四两,提起来可有千斤!我不想进步就算了,想进步早晚会狭路相逢的,我又何必因小失大?就向董柳要了一万块钱,寄到云阳去了。
董柳在人民医院当了两年多护士,心大了许多,觉得当个护士简直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经常跟我念念叨叨的。我说:“你也要有点忆苦思甜的精神,忘记了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她说:“你想进步,人家也想进步嘛。护士被人叫过来叫过去的,心里不是个滋味。”我想自己连孟晓敏的问题都解决了呢,何况妻子?我说:“你还只是个处长太太呢,叫你几声就不舒服了?”我还是找机会跟耿院长把事情讲了,请他推荐董柳去进修。耿院长一口答应了。然后说:“池处长你给我出了个难题,人家会想,医院一百多个护士为什么偏偏是她出去进修?”我说:“现在就是这么回事,大家都知道都明白。有人要想就让他去想一下,想一想就过去了。”耿院长说:“那也只好这样。还要我出两万块钱呢。”我说:“你舍不得我叫董柳拿给你。”他说:“岂敢,岂敢,这点事还收池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