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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面带倦意,叶满园方轻手轻脚探出身,唤侍女要水擦洗,料理清爽,才吹熄了灯重回榻上。
昏暗中,叶满园犹豫哎了声,“听说西城有位神医,最擅长调理子嗣上的症结,止善......你明日若得空,咱们一道去请人瞧瞧?”
“明日不成,”徐止善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明日镇国公过寿,府上开宴,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若愿意,便自己去瞧吧。”
见他不大上心,叶满园倒觉轻松,便且撂下不提。又闲话起来,“镇国公才二十来岁吧?年纪轻轻的,却大张旗鼓摆寿宴,真是稀奇。”
却不闻徐止善搭话,大约是睡沉了。
*
一夜惊梦。
翌日起身时,叶满园犹是恍惚的,后宅里几步路都走得脚下打晃,还好侍女青泗眼明手快,一把搀住她,“夫人怎么了?昨夜叫梦魇着了?”
不是梦魇,而是......春情。
她梦见了个男人。起先还好,两人共处一室,点茶焚香,各自执卷读书,不过寻常婚后闺房乐事。可后来呢,大约是倦了,两人依偎在明窗下的贵妃榻上小憩,三两下挨蹭,竟就掀出无限旖旎的浪来。
青天白日里,那样激昂的情意,撞山动海,轻易便引人溺毙其中。那感觉太真切了,几乎叫人疑心并不是梦。似是淤塞已久的深井,终于逢得甘霖疏狂,直到醒来,彻骨的战栗仍久久不散。
相对而拥的当口,她看清了那张脸,面容忘情而迷离,蒙着深重的贪恋,可他的五官那样英挺,坚毅似刀锋一笔一划镌刻,是她此生见过最摄人心魄的容颜。
陌生的容颜。
不是她的夫君徐止善。
她怎会梦见陌生男人......她怎么能?
哪怕是稍稍回想,那股战栗便迅速席卷她的感官。叶满园咬唇不语,深吸口气,企图将那些无稽荒诞的画面从脑海中赶走。
“没事,我们走吧。”
她面色太差了,青泗实在不放心,“夫人要是身子不爽利,别强撑着,奴婢替您去和老夫人告个假就是了,犯不着日日天没亮就上她跟前儿去站规矩。”
“不妨事,”叶满园摇了摇头,扶着青泗慢慢走,“别平白落人口舌,你是嫌我日子太好过了吗?”
一句话惹出青泗的忿忿不平,“说出去都没人信,这世上竟还有这等事!且不说夫人您娘家领三品京官衔儿,同她们徐家比,就不知高到哪儿去了。就说这宅子,那可正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