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炎黄中文www.yhzw.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
倘若真心痛,方才他就不会由着她独自跑。
打记大棍再给甜糖,章之微早知他的这些伎俩。
于是章之微保持了沉默,只发狠咬陆廷镇的手腕,将他漂亮的手腕也咬出伤口,尝到血痕。陆廷镇这次没有推开她的头,由着她咬,由着她发泄一腔怒火,陆廷镇只将情绪变成狠狠凿进去的东西。她不出声,陆廷镇偏要她发声。俩人就像两头狼,老狼在训练他倾尽心血培养却不听话的小狼崽,两人用尽一切想要让对方屈服的手段,利爪,锐齿,声音,语言,暗暗较着劲儿,非逼对方臣服,逼对方先缴械投降。
最终还是章之微败下阵来,一败涂地,只用柔软羽绒包裹自己,眼神溃散,大而无神的眼睛周遭一圈红。
“好好的,怎么忽然闹成这样?”
陆廷镇也不是赢家,他好奇章之微今晚异常表现,用湿毛巾擦她脸,看到她唇上有血,一抹,原是她咬破了陆廷镇的手腕。
陆廷镇说:“哪里惹得你不痛快?”
章之微背对他,她面朝墙:“或许当初陆叔叔就不该带我回家,最好给我一笔钱,让我自生自灭。其实您和陆老板、陆太太都不必这样尽心尽力地教我,让我自己活,说不定现在已经做起皮,肉生意,陆叔叔只消用几块大洋就能买我一夜,爽完提裤走,毋需这样劳神费力……”
“胡说,”陆廷镇呵斥,“睡觉,明天早晨想想,你今晚是不是糊涂了。”
章之微不说话,仍旧保持蜷缩姿态。陆廷镇喝了两杯水,见床上娇娇女孩仍旧毫无动静,他微微蹙眉,倾身去看——
她已然熟睡,只是睡得并不安稳,眼睛哭红一片,脸颊还是泪痕叠叠,一重垒一重。不知她哪里来得如此气量,哭成这幅姿态,可怜极了。
她如今睡着,陆廷镇却难以安眠。他安静地看着章之微小小一具身体,冷不丁想起父亲刚得知阿曼是叛徒的那天。
陆家早些年做药品生意时和人结怨,对方姓杨,几十年来,两家势同水火,互相牵制一阵,到了近十年,陆家凭靠着房地产生意拔地而起,对方才被压在下面。找到阿曼也是个意外,是陆家派去杨家的卧底,无意间发现一些资料,而这些,则是关于阿曼。
阿曼如何在杨家工作,又如何被派去陆家工作,接近陆老板,一点一点取得信任……
尽管其他资料页在水中遗失,关于阿曼的这些,却是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就连他的死看起来也仿佛是一场作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