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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问,问几步外的那对同胞兄弟,他撑到下马已是不易,看不清远近景物,微阖上眼,压抑着呼吸。
不远处就是列队出营的兵卒,不能声张,动摇战前的军心。
两个同胞兄弟想上前扶,被沈策低声喝止,他做出一副醉态,搂住昭昭。在伤口的剧痛,毒药噬身的幻觉里,克制着,“……不要声张。”
血红色的液体,一滴滴落到青草上。
血从沈策身上流下来,早浸透了下身的衣物……还在往地上流,顺着叶滑到土里。
昭昭忽然笑了声:“哥你喝了多少?张将军也真是好客。也好,醉一场,恩情全消,”她喉咙发涩,继续说,“今日才能放手一搏。”
她没让两个将军扶他。
若是两个将军扶,必然会惹来不远处兵卒的注意,再引来几个将军,不明就里见到血就呼喊出声,拦都拦不住。而她是女孩子,她和哥哥借醉闲话,将军们早就见怪不怪。
兵卒们也会碍于是将军家事,避嫌,不多看。
“哥你往我身上靠,我背得动。”她架起沈策。
他虚弱地笑:“竟连哥哥都背得动了?”
……
在舅母家,她常想到小时候哥哥背自己逃走的那段日子,认为自己幼年过于娇弱,怕日后自己再拖累沈策,于是背柴提水练力气。
走一路,血滴了一路,进帐篷时,她的鞋上,裙上全是血。
除了知情的二将在帐内,沈策不让叫军医,也不让叫军师,不许任何人声张。他反复强调不能泄露此事后,只留下一句“去要解药”,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将军都如此了,还不让声张?”弟弟不平。
“将军自有将军的道理,”那个哥哥常年行军,懂查看外伤,“这箭伤不重,包扎止血即可。这毒——”他不由看沈昭昭。
“去要解药。”她下了决断。
如果张鹤要杀哥哥,轻而易举,不会让他活着回来。更何况,就算要杀,可以选择刀剑毙命,也可以下毒致命,无论是哪一种都足够杀死沈策。两种兼有,只能说明是部下设局,还要避开张鹤。
没等要解药的人出军营,张鹤已经遣人送来了。
沈策赴宴前,张鹤怕部下做手脚,自己验过毒。那时无毒。
张鹤毕竟是沈策嫡亲的师兄,心思缜密,在沈策走后,仍旧不放心,亲自吃了一遍沈策的菜,以他的杯饮酒,以身试出了毒。
“我们将军说,解药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