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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停在这里。
纪忆挪动身子,转过来,让自己能看到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她已经心疼了,所有的颠沛流离她都不忍心听,他又是如何经历的?
“你刚回国的时候,我和同学出去,喝过啤酒。”她忽然忐忑。
“然后?”季成阳没猜到她想说的是什么。
“你做脑肿瘤手术那年,我去雍和宫烧香,许愿只要你能康复,我就再也不喝除了水以外的东西了……”她不知道怎么往下说,这件事担心了很久,都快成心病了。
“噢,封建迷信。”他笑。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放心,不会有问题,”他低头,用额头碰了碰她的,“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就是两个人关于这场手术的最后一次谈话。
手术那天,纪忆拿了本厚厚的字典。
低头,狠狠地背单词。
在季成阳03年去伊拉克之后,这就是她唯一安抚自己的方式。
她一直告诉自己忘记昨晚医生和他的谈话内容,还有今天手术开始前,医生对门外人例行公事的交待。不知道暖暖父母知道多少,当时的暖暖已经听得脸色煞白,而她,就这么看着暖暖父亲手握着笔,在那些纸上签下自己名字。
字典被翻过去十几页。
时间也在分秒消逝。
她感觉暖暖想和自己说话,却又什么都没说。
手中的字典忽然被抽走。“西西……”暖暖叫她,却在一瞬间摸到页脚,那里都被她的指甲抠破了,皱皱巴巴,叠起了厚厚的一层。
”你帮我拿一会儿,我去洗手间。”她站起来,发现腿都是软的。
又怕被身边的季家人看出来,强撑着,向前两步,这才找到走路的感觉。这一层的洗手间并不大,虽然人不多,但还是等了好一会儿。等她再出来,发现手术室的灯已经灭了……心就这么忽悠一下,险些停跳。
医生走出来,告诉他们手术很成功,季成阳已经直接被送到了VIP重症监护室。
所以这些等候在外的人,此时是看不到他的。
因为是VIP的监护室,可以允许有一名家属陪护,护士问询是否需要家属陪床时,暖暖父亲没有说什么,倒是暖暖母亲视线偏了偏,落到纪忆身上:”西西,吃得消吗?”
她点头,生怕会不让自己陪在他身边。
暖暖母亲微微笑,叮嘱她:“这里都是护士负责照顾病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