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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冬阳说你午膳晚膳都没用过。”我沉默不语,他又道:“这件事远比你想得复杂,你以为皇祖母猜不透想不明?若非她狠下心,没人能动得了她的亲孙儿。”
我摇了摇头:“你走吧。”从昨晚到现在,已经听了太多的利益纠葛,他这一句句的重复,都不过是在刺着同一处伤口,痛入心肺。
他伸出手想拉我,我抢先避开道:“郡王请自重。”
因为背着光,那眼中更显阴沉,我避开他的视线,没再说什么。
他一动不动地半蹲在我身侧,我也只能这样坐着,不想再去责问他曾说过的‘严惩不贷’,此时此刻,我所做的与他并无差别。一个是殿前顺了皇姑祖母的心意,一个是放弃了救人的机会。
落在最后,都不过是自保而已。
过了很久,他才轻声道:“我带你去见她最后一面。”我不敢置信地回头,重复着这句话:“你带我去?”他点头:“我深夜入宫就是为了带你去见她。”
一句话乱了心神,我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去想想这其中的深浅利弊,可终是想见仙蕙的心思压过了一切,最后还是点头道:“多谢你。”
他似乎在笑,却笑中带了几分苦:“我冷血冷情,无心无肺,却还能换你一个谢字,可算是此生无憾了?”我默看着他:“日后这份情,我会还上。”他又一笑,扶着桌角站起身:“走吧。”
自这句话,他再没和我多说一句。直到上了马车,才低声对外边人说了两句话,一路沉默着到了府宅后门处,他才示意我以风帽遮住大半张脸,我依着他的话戴上风帽,待到再抬头,才发现他仍旧是盯着我。
“有何遗漏?”我挑起风帽看他。他摇头:“想起年少时,国子监内你也是如此装束。一晃竟是这么多年了。”我心头一酸,拉下风帽彻底遮上了眼。
再有不忍,也要断,也要伤。
他们兄弟间有一个皇位就足够刀兵相见,我不想再成为另一个仇恨。
自她下嫁后,这还是我初入她的宅子。
我不忍看四周花团锦簇,流水潺潺,只低头紧跟着李隆基的脚步,随着前面提灯笼带路的人,渐入了被锁着的院子。
门口守着的人见了李隆基都立刻躬身行礼,低声齐唤郡王,他只吩咐拆锁,侧头对我道:“快去快回,我在外等你。”我看他神色,知他不想入内,便颔首快步走了进去。
院中极安静,几乎没有人走动的声响。
我站在房门前,犹豫了很久,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