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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骨头汤里搁了一把盐。”
老黄历的事了,两个老的你一言我一语的。
孙施惠在边上喝茶,倒也很给面子地附和一句,“这样伤风肯定好了,一把盐肯定要的个一热水瓶的水灌一下,这么个浇法,什么伤风也灭了呀!”
端午过后,爷孙俩有着说不明的乌云密布感。今天难得,互相肯接两句,连阿秋看着也跟着开怀,打趣施惠,“你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比盐盐严重些。也要她给你搁把盐,你灌肚肺去!”
小时候,阿秋做肚肺汤。新鲜买回来的猪肺子,都是通在水龙头上接水,灌透肺子,一遍遍套进里头的血水的。
施惠一早伤风,心情却不错,连阿秋的玩笑也跟着买账,“她不用搁,她不就是个盐罐子吗?”
施惠一日三餐的桌上鲜少说笑的。要么和爷爷说公事,要么一板一眼地问候爷爷每天身子情况。他每天来这院子,就跟工作应卯一样。这一向老爷子身子萧条下来,施惠一应免了来客上门打扰,也轻易不同爷爷说事务,只是每天过来的神色很凝重,引得一家子都不大痛快。难得他开怀几句,连老保姆都跟着松泛些。像霁月光风一般,大抵这就是一个家主心骨的意义。
一通早饭,中西都有,琅华却重重搁下筷子离席了。
说实在受不了这些成双入对的戏码。见琅华不快离席,富芸芸自觉今天话多了,不等爷爷发话,孙施惠先宽慰她,“她一向这样,听不下去就走。不针对任何人,纯粹她能听得进去的,少之又少。”
“我们这位姑奶奶,成也脾气,败也脾气。”
孙开祥早绝了给琅华找人家的心思了,只偶然灰心起来,“怪我把她容得太过了。”
阿秋在边上听着富芸芸的吩咐要去煮凉茶,她到底资格老些,有时候说上几句,老爷子也买账,“小时候爹爹惯得嫌狠,倒是长大后,没遇到同爹爹一样纵容的人了。这样做姑娘再去嫁人,是要吃苦头的。”
老爷子灰心凝重,“她还嫁什么人,只好好顾好她自己就够了。”
孙施惠简短用了早茶,最后拿茶漱口,想起什么,幽幽道:“那也未必。”
爷爷才要看他问他什么,汪盐在桌下踢他,示意他不要多嘴。
孙施惠好笑地看她,“我是说……一辈子还长得很,万一她就遇上了呢。嫁人这事,也没人规定是二十岁女人专有的。”
爷爷不大认可,几分交代身后事的口吻叮嘱施惠,“你姑姑任性且跋扈,年少的时候寻个门当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