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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爱的妈妈。
小伙伴们像幽灵一样从一棵棵树影背后闪现出来。她们静静地望着我,把狂奔之后残余的花生果捧给我。
“不吃不吃!”我烦躁地把花生打落在地,“你们刚才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来救我?”我质问。
小网走过来。我说:“都怪你,怪你!你让我围着树绕,我绕了,结果被抓住了。”
她叹了口气说:“那也得看该绕不该绕啊!”
我说:“你赔我妈妈。”
她沉吟了一会儿,说:“其实你妈妈没事的。他把家里大人名字记了去,是打算秋后罚款。你们过些日子就回北京去了,他到哪里去罚你妈?”
我说:“要是我家还没走,他就来罚钱,可咋办?”
小网极有把握地说:“不会的。平日里大伙儿都没有钱,他可罚得到什么?”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小网把兜里的花生掏给我,说:“就着熟地瓜干吃,有肉味。”
我吃了一口嫩嫩的花生果,满嘴冒白浆,又赶紧往舌头上搁了一块小网给我的熟地瓜干。我确实品出了一种奇异的味道,但我敢用我五岁的全部经历打赌:肉绝对不是这个味儿。
她们离肉已经太远,肉在记忆的无数次咀嚼中变质。
“好吃吗?”女孩们目光炯炯地望着我。
“不好吃!”我响亮地回答。
我看见小网深深地低了头。那块地瓜干是她好不容易才从家里偷出来的。
面对稿纸,我对那时的我仇恨刻骨。儿童的直率有时是很残忍的东西。有一天,小网对我说:“我要上学去了。”我就赶快跑回家对妈妈说:“我也要上学。”妈妈说:“你才五岁,上的什么学?再说,咱们马上就要回北京。”
我说:“我要上学。”
妈妈只好领着我去学校,除学费之外,多交了几块钱,说请费心,权当是幼儿园了。
教室里总共有三块木头。两块钉在地里当桩,一块横在上面做桌面。每人从家里带个蒲团,就是椅子了。
结论三:女作家的个人感情经历多曲折跌宕,婚姻爱情多充满悲剧意义。她们的作品就是她们的心灵史。
在大约一个月的学习时间里,我似乎没有记住一个汉字,好像也没有学会任何一道算术题。在记忆深处蛰伏的只有两件事。一是我学会了一首歌,就是“高高的兴安岭,一片大森林……”一是小网的学习非常好,老师几乎每天都要表扬她。
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