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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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清源真君听见了,满脸遮掩不住的惊奇:“你小子,当时不是说无所谓吗?怎么还背着你师父我偷偷给师妹准备了礼物。”

他视线下移,落到剑上,又是一惊:“这这这——要不少灵石吧!能给宣珮吃多少顿饭啊!她如今尚未筑基,药铺子里卖的辟谷丹真是贵得要命!”

宣珮:“......”

好稀奇的关注点。

她忽然产生了种一不小心进了贼窝的错觉。

被师父揭穿了老底的谢千砚轻轻“嗯”了一声,下意识抿唇,多少显得有些不自然,他转移话题,淡淡道:“师父,您还要再选徒吗?”

清源真君大手一挥:“不了,直接回峰吧,回去先给你小师妹选一套基础剑式练着。”

宣珮一惊。

练剑?那岂不是要看剑谱!

可是她......

告别乔云澜几人,临行前,宣珮敏锐注意到了贺家兄妹欲言又止的眼神。

是什么事要如此遮遮掩掩?

她好慌张!

清源真君没有像贺知雪一样掏出灵舟让宣珮坐,而是让谢千砚载她一乘,自己先行坐上仙鹤飘飖而去。

小心翼翼踩上低空悬浮的灵剑,宣珮不知道该把双手放在哪里,说实话她有些恐高,站在剑上时总会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从上边摔下去。

兴许是看出了她的忧虑,前边的谢千砚侧过身,示意宣珮可以将手放在他腰上。

宣珮:“!”

这是可以被允许的吗?

但,事情还是这样发生了。

除去刚开始她的手触上谢千砚腰际,对方下意识小退半步,下意识展现略有点闪躲的姿态外,一切出乎意料地顺利。

灵剑被控制着逐渐抬高,而后一下子如离弦之箭般窜出去。

骤然加速时,宣珮心猛地发紧,本能地抱紧了前边温热的身体,感到对方好像有一瞬的僵硬。

她的脸微微靠在谢千砚背上,差一点就要全然埋没,感到灵剑飞行速度渐渐平稳下来,宣珮鼓起勇气,侧过头向下望去。

只见白云弥漫一色,平铺星罗棋布的诸峰之下,群山仅露一顶,日光映之,如冰壶瑶界。

刚刚转过一个山腋,就看到两侧的岩壁陡峭笔立,直插入云霄之中,险峰层层叠叠。

迎面刮来的风渐渐小了,宣珮跳下剑,打眼望去便被一整个震撼住了。

葳蕤草木漫过膝盖,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有被修剪过了,枯枝落叶凋零了满地,踩上去嘎吱作响。

最要紧的是,前边的几间屋子怎么能这么破,屋顶茅草一歪一斜,看起来只有中午能睡在其间。

因为早晚都会倒塌!

清源真君微笑:“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宣珮沉默几瞬,点头。

满意?

她现在就要退学!

看向谢千砚,忽然就能理解对方为什么会成为反派了,原来他的生活环境一直以来都那么恶劣的吗?!

虽然才刚入门,与师父不算熟悉,但有一句话,她今天一定要说!

“师父,”宣珮真诚道,“咱们峰很穷吗?”

清源真君摸着下巴想了想,说:“怎么会?咱们峰可是坐拥一座灵矿,整个凌极宗也只有我们峰有耶。”

什么?灵矿!

宣珮愣了一下,瞪大眼睛。

所以她要成为富婆,然后走上人生巅峰了吗?!

入屋四处翻箱倒箧,清源真君弯腰找了好久,最终翻出一本封皮破旧的小册子,递给她。

宣珮接过,低头,看见封面上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火柴小人,还有弯曲如蛇般的长剑。

单从外观上看,甚至不如地摊上一块灵石三本的功法。

宣珮:......

她再一次担忧了起来,这个师门一看就不靠谱,所谓的灵矿该不会是纸糊的吧!

不,或许只是外表朴实简陋,实则内里别有洞天?

怀揣着几丝希望,宣珮神情凝重地缓缓翻开书页。

一瞬间,她势必要成为天下第一剑修的梦想化作泡沫破碎。

见宣珮面色极差无比,清源真君满目关心地凑过来:“怎么了?”

“师父。”

宣珮手捧书卷,哽咽着发出一个文盲最绝望的呼喊:“我好像不识字。”

清源真君:“???”

这姑娘看着光鲜亮丽,背后竟大字不识一个?

谢千砚沉默几瞬,终是无语凝噎。

“那先这样,”清源真君微蜷着手敲了下一旁高腿桌案,道,“明日先送你去学堂,之后再谈修习基础剑法的事。”

等他们走后,宣珮立于自己的那一方陋室,取出通讯符,一个个打过来。

乔云澜拜入了一位长相明艳的法修大姐姐门下,现下正在新居中洒扫:“学堂?我师父也把我安排进去了。”

季灼没有如愿成为剑修,反而挺着瘦弱的小身板去当了体修:“听说新入门的弟子都要先去那里学一阵子。”

从江乐水冷静自持的声线中可以看出,她非常努力地想要认真严肃起来。

然而硬件条件——那一把孩童稚气的嗓音,还是出卖了她:“我明日不去,师父要先为我理一遍体内驳杂混乱的妖兽血脉。”

贺知雪、贺时闻:“学堂?我们明日也要去——等等!哼,谁跟你我们!”

然后又开始掐起架,使得宣珮不得不捂着耳朵先一步断开符上的神识连接。

捏着传讯符,她松了口气。

大家都去么?

那她就放心了。

·

第二日。

窗外翠竹林洒下大片清光,落上学堂中的书案映上点点光斑。

身侧没有季灼,没有乔云澜,没有贺时闻。

坐在窗边,宣珮支着手,秀美的侧脸呈四十五度角忧伤明媚地仰望天空。

徐来清风衔来鸟雀脆啼,与耳边同窗的吵嚷声交织在一起,与曾几何时的课间奇异般地重叠。

倘若可以,她真想怀揣无尽愁思,陷入对曾经的美好回忆中无法自拔。

......如果自己不是在幼童启蒙班的话。

煎熬许久,终于下课。

强势逐开立马围过来的一群小萝卜头,贺知雪轻快地跳下讲坛。

憋笑憋太久,现在肩膀已经抖麻了。

自师祖出关后,凌极宗教学制度便发生了变化,宗内优秀弟子每隔一段时间要轮流来学堂讲课,传授经验。

作为天榜第一的法修,贺知雪自然也不例外。

走到宣珮身边,贺知雪顺势想挽住她的手,却被对方闪身躲开。

站定了,宣珮凝视着她,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

贺知雪歪了歪头,目露不解。

“停。”

宣珮竖起一只手掌,神伤地摇摇头:“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贺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