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王秀才议立偏房 严监生疾终正寝 (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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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借与小的交个几分数,再下乡去设法,劝小的不要借严家的银子。小的交完钱粮,就同亲戚回家去了。至今已是大半年,想起这事来,问严府取回借约,严乡绅向小的要这几个月的利息钱。小的说:‘并不曾借本,何得有利?’严乡绅说,小的若当时拿回借约,他可把银子借与别人生利;因不曾取约,他将二十两银子也不能动,误了大半年的利钱,该是小的出。小的自知不是,向中人说,情愿买个蹄酒上门去取约;严乡绅执意不肯,把小的驴儿和米同梢袋,都叫人拿了回家,还不发出借据来。这样含冤负屈的事,求大老爷做主!”
知县听了,说道:“一个做贡生的人,忝列衣冠;不在乡里间做些好事,只管如此骗人,实在可恶!”便将两张状子都批准。原告在外伺候。早有人把这话报知严贡生,严贡生慌了,自心里想:“这两件事都是实的,倘若审断起来,体面上不好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卷卷行李,一溜烟急走到省城去了。
知县准了状子,发房,出了差,来到严家。严贡生已是不在家了,只得去找著严二老官。二老官叫做严大育,字致和,他哥字致中,两人是同胞弟兄,却在两个宅里住。这严致和是个监生,家私豪富,足有十多万银子。严致和见差人来说此事,他是个胆小有钱的人,见哥哥又不在家,不敢轻慢。随即留差人吃了酒饭,拿两千钱打发去了。忙打发小斯去请两位舅爷来商议。他两个阿舅姓王,一个叫王德,是学府禀膳生员;一个叫王仁,是县乐禀膳生员;都做著极兴头的馆,铮铮有名。听见妹丈请,一齐走来。严致和忙把这件事从头告诉一遍:“现今出了差票在此,怎样料理?”王仁笑道:“今兄平日常说同汤公有交情的;怎么这一点事就吓走了?”严致和道:“这话也说不尽;只是家兄而今两脚站开,差人却在我家里吵闹要人,我怎能丢了家里的事,出外去寻他?他也不肯回来。”王仁道:“各家门户,这事究竟也不与你相干。”
王德道:“你有所不知,衙门里的差人,因妹丈有碗饭吃;他们做事,只拣有头发的抓,若说不管,他就更要的人紧了。如今有个道理,是‘釜底怞薪’之法;只消请个人去把告状的安抚住了,众人递个拦词,便歇了。谅这也没有多大的事。”王仁道:“不必又去求人,就是我们愚兄弟两个去寻了王小二、黄梦统,到家替他分说开;把猪还给王家,再拿些银子,给他医那打坏了的腿;黄家那借约,查了还他。一天的事,都没有了。”
严致和道;“老舅说的也是,只是我家嫂也是个糊涂的人,几个舍侄,就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