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舟很早就知道,会有很多成年人要来。
他不喜欢那些成年人看时夏的目光。
时夏和伺静影不一样。
伺静影有伺家做靠山,安金义又很有交际手腕,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不会落下风。
可时家没有那么大背景,把女儿打扮得这么漂亮,任那些人观赏,不知道是抱着什么心思。
当时他说难看,就是不想让她穿,可她还是穿来了。
伺舟忽然很想带走是时夏。
他不愿意让她以这样的姿态,成为万众瞩目的存在。
她只给他一个人看就好。
伺舟缓慢地朝着时夏走了过去。
不过,在即将靠近她时,忽地停住了脚步。
虽然能像这样再次见到她,让他有一种残缺不全的心被重新补全的感觉。
可是伺舟又想起,时夏不告而别的事。
她虽然补全了他的心,可让他的心缺失的人,也是她。
为什么他被她折磨得这样惨,她回来之后半点都不关心他,反而先来参加伺静影的生日宴?
时夏是不是真的完全不在乎他?
她内心一定在笑他傻,被她彻底地玩弄于股掌之中。
伺舟忽地生出一股把时夏推下去的冲动。
他本来就对她没有半分喜欢,更是从小就看清了她是怎样的人。
允许她留在自己身边,不过是为了今后那场酣畅淋漓的报复。
而她忍受他这么久,想来只是贪图未来伺家女主人的名号,并不是真的喜欢他。
就是这样的感情骗子,却用刻意失踪的烂招数,来对他进行欲擒故纵,肆意玩弄着他的真心。
不如从此推她下去,就什么事情都了结了。
时家靠伺家养着,并不会追究时夏的死,她爸妈绝对是把钱和地位,看得比她还要重的人。
他已经等不到她长大,就想要报复她了。
伺舟生气地走到时夏身后——
像是找到了什么依靠一样,忽地俯下身子将她抱进了怀里。
他把她抱得很紧,生怕她再次跑掉。
他贪婪地享受着她身上淡淡的甜香。
她很喜欢用橘子味的香水。
前调是清新的橘子香气,后调是淡淡的甜味。
让人想咬她一口。
许是她乖顺地待在他的怀里,并没有任何要逃走的意思,让他的心变得软了几分。
他对她温声问道:“不冷吗?穿得这么少,站在这里吹风。”
见怀里的人没有说话,他用力勒了她的腰肢一下,以示惩罚。
她疼得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着,可还是选择又往他身上靠了靠。
这让伺舟很是受用。
他稍稍松了些手上的力气,下巴轻抵在她的肩上问她:“跟我走,好吗?别参加宴会了。里面多你一个,少你一个都不会有什么区别。”可是我不同,我需要你时刻陪在我身边。
他见她低下头犹豫着,顿时又感到有些不开心。
离开他几天,已经开始不听他的话了。
如果他真的失去了对她的控制,那她似乎没有存活的必要。
一个不听话的人,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只会让他徒增烦恼。
伺舟对时夏重新燃起了杀心。
心里是想要把她往外推的,可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断地将她往怀中圈紧。
直至她无法呼吸。
不着急,先抱一会儿。等他抱舒服了,享受完了,再推她下去,跟她做最后的诀别。
从小就满是心机,纠缠着他不放的小骗子,终于要结束她任人摆布的一生了。
他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是离得开她的。
并非是离了她就不行。
不过,在她临死前,他倒是可以施舍性地吻一吻她。
也不枉她,对自己费这一场心机。
等他吻完她,就会干净利落地把她给推下去。
他要让她到死都死不明白,自己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情意。
就像她之前忽然离开他,让他捉摸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一样。
这是很合理地报复。
她居然以这种不断离开的方式,折磨他,羞辱他,毁掉他。
甚至是让他日日夜夜都为她疯魔!
他偏不会让她得逞。
碰都碰不得的软肋,他要自己剔除。
伺舟正欲低头吻她的颈时,身后突然传来伺叙白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快给我分开!”
伺舟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吓了一跳,她已经有了从他怀中挣脱的动作。
他生气地将她禁锢在怀里:“为什么你总是听别人的话?如果有一天,别人让你离开我,你是不是也会照做?以后你只能听我的话,其余任何人的话都不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