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色尽显苍白,额头和颈间也泛出了一层薄汗。
其实,冥冥之中,大概是有报应在的。
伺叙白为了自己儿子的夜间体验,暗示苏茜宁给时夏下药,却从没想过自己的儿子,竟然在无意之间也被安金义下了药。
那杯果酒,伺舟只喝了一口。
不过药性极强,很快就会发挥出来。
对此一无所知的伺叙白,有些无奈地对伺舟说道:“如果你刚刚没摔坏我手机的话,或许我还能给你再看一段夏夏的视频。”
伺舟一听到时夏的名字,落寞的眼眸中又重新有了光彩。
伺叙白继续对他刺激道:“她和一个男孩子在夜间放风筝,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那个男孩子一无所有,她还是愿意跟着他。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一点魅力都没有。除了相貌优越一些,简直毫无竞争力。既不会哄女孩儿开心,又不舍得说几句情话。没了夏夏,连个路都走不稳,怪不得她看不起你。”
伺叙白是懂拱火的。
明明时夏完全没有看不起伺舟的意思,却被他三言两语就勾勒出,一个负心小女孩儿的形象。
手段虽脏,但见效。
伺舟现在不仅能强撑着走路,还主动推开了扶着他的保镖。
等来到更衣室门口,伺舟对伺叙白冷声说道:“我不喜欢别人看着我道歉。”
伺叙白笑着摸了摸伺舟的头:“爸爸就不进去了。”
伺舟进去后,伺叙白从口袋里掏出房卡,交给门口的保镖。
“待会儿少爷出来,把这个交给他。他知道该去哪里,其他的不用管。”
保镖迟疑之下,还是点了点头。
看着伺叙白离开的背影,保镖也是觉得一头雾水。
这两口子到底怎么商量的啊?
安金义让他把更衣室的门从外面锁上,伺叙白却给了他一张房卡。
到底是让这两个孩子,在里面办事儿,还是去房间里办啊?
这一家子的内幕本就复杂,有时候交待的事也比较含糊。
可若是太过直白地去请示,又容易被解雇。
保镖想,不管了,他先把门锁上再说。
说不定出来后,俩人想换个地方,也不是没可能。
这些年他看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觉得这家子人做出什么来都不稀奇。
伺舟进去之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旁边的小隔间里忽地伸出一只手,将他拉扯了进去。
伺静影穿着白色的吊带裙在等他。
安金义平日里对伺舟很是关注。
哪怕他把自己的喜好掩藏得极好,可她还是从时夏那里问出了关于伺舟的许多事。
比如,伺舟喜欢白色。
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是让静影穿白色就对了。
时夏从小就傻乎乎的,明明知道伺舟的喜好,却从来都不知道迎合一下,整天穿得跟个七彩小鹦鹉一样。
安金义想,时夏不肯为伺舟费心思,有的是人肯为他费心思,到时候不能怪伺舟被静影抢走。
谁让她不好好珍惜的?
伺静影踮起脚尖,揽住伺舟的颈:“你是来跟我道歉的吗?”
伺舟看到伺静影这样贴过来,忽然觉得荒诞又可笑。
他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是谁给她的勇气,让她觉得自己会喜欢上小三的女儿?
虽然时夏不在他身边,但他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到那种地步。
他平静地看着她,仿佛是想看看她还有什么招数。
伺静影被伺舟看得心里有些发毛,这怎么跟妈妈说得不一样?
不是下药了吗?
她的指尖轻划过他的颈,发现他的身体挺烫的。
这时候应该起作用了啊,他怎么还这么无动于衷的?
妈妈说那种药很强劲,只要稍稍一勾就见效。
到时候伺舟就会对她很主动的,主动到她受不了。
并不会让她觉得尴尬,只会觉得快乐。
伺静影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没勾到位的问题。
她又凑到伺舟的耳边,轻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很难受?”
刚说完,就被伺舟从狭小的隔间里甩了出去。
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伺静影瞬间意识到,应该是药效起作用了。
她回过头泪眼婆娑地看向伺舟,等待他下一步的举动。
伺舟撩开帘子走出来,看也不看她地说道:“别再当众给时夏难堪,你并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
他从未想过跟她道歉。
只不过伺叙白一直逼迫他来找她,不然就不带他去见时夏。
无奈之下,只能过来见她。
道歉是不可能的。
不仅不道歉,他还要警告她。
“如果日后想继续赖在伺家分一杯羹的话,最先应该学会的,就是讨好伺家未来的女主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