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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

夏川萂猛然惊醒, 扭头看去,是郭继业又突然回来了。

郭继业拧眉不?解的?看着举止怪异的?夏川萂,见她转过来的?脸上带着大大的?茫然, 但脸蛋却是殷红的?不?正常。

郭继业走进?, 手掌覆盖上她的?额头,担心问道:“是不?是不?舒服?头晕吗?”刚才是不?是要站不?住了才朝衣架“栽”去的??

夏川萂后退一步, 避开了他的?手掌,将?头摇成拨浪鼓,瓮声道:“没,没有不?舒服。”

实际上,她现在?就跟磕了仙丹似的?,浑身暖融融轻飘飘晕陶陶,甚至耳朵里还出现了轻微的?耳鸣声,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也?带着浓浓的?鼻音,眼睛变的?水润,眼前郭继业过分英俊的?大脸都变的?雾蒙蒙的?了。

这感?觉好奇怪,让她想投入不?断靠近她的?怀抱的?同时又慌张的?想逃离。

她也?遵循自己的?感?觉逃了,但脚步虚浮身形踉跄,只走了两步就被郭继业给半扶半抱住。

郭继业说了什么,但此时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浓烈熏然的?味道占据了她的?大脑,大脑嗡嗡作响,过滤了他的?话语。

夏川萂直觉这样不?行,想要推开他,但身体陡然凌空,她已经被他打横抱起,放在?了软榻上。

郭继业转头对外喊道:“赵立,快去请大夫。”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担心和焦急。

这回她听?清了,她顺势躺在?软榻上,离郭继业远一些,努力平复剧烈的?不?正常的?心跳和寻找五感?。

赵立已经应声去请大夫去了,郭继业手掌又贴合到她的?额头上,掌心内扣,摩挲了一下殷红火烫的?脸蛋。

他不?摩挲还好,他这一摩挲,原本就火红的?脸蛋瞬间红的?滴血,着实吓了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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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业一大跳。

郭继业意欲收回手掌,却感?觉到掌下的?脸蛋在?他掌心蹭了蹭,他手掌一顿,转头对上了一双迷蒙水润的?眼睛。

这双眼睛眨也?不?眨的?久这么盯着他,盯的?他心慌慌,盯的?他意乱乱。

郭继业:“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不?自觉的?喉咙发紧,发出来的?声音也?是喑哑的?。

现在?感?觉怎么样?

夏川萂眨了下眼睛,轻声道:“我现在?感?觉很好。”

郭继业:

郭继业轻咳一声,将?刚才一瞬间的?不?自在?赶走,蹙眉正色道:“你现在?脸红的?不?像样,应该是发烧了,你再?等一会,大夫马上就来。”

夏川萂从下而上欣赏着眼前丰神俊朗的?男人,啧,不?愧是她从小就认定?的?神颜,从这个死亡角度望过去,眼前人仍旧英俊的?不?像话,简直就是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男子。

被这样的?男人吸引简直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她这会已经从刚才的?接连失措和冲击中恢复过来了,她手肘撑塌身体后退,离这个“有毒”的?男人更远一些,道:“我没事,不?用看大夫。”

真的?没事,她其实已经知道刚才自己是什么情况了,偷闻男人的?衣裳被当事人抓包又羞又急又怕又慌肾上腺素急速飙升一时没控制住就这样了。

唉,要是当时就远离这里,自己一个人静一静马上就能恢复过来,但他对她又横抱又摸脸的?,她一时间能受得?住这等冲击才不?正常吧?

夏川萂如是安慰自己。

心动而已,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夏川萂想离开,郭继业自然不?会放她离开,还扯过薄毯给她盖上,让她好好躺下。

夏川萂:

正欲说理的?时候,赵立匆匆带着胡子花白的?老大夫进?来了。

行了,这回是走不?了了。

夏川萂老实躺在?榻上,伸出手腕,她这会差不?多已经平复心情了,她倒要听?听?这老大夫能说些什么。

老大夫一望二问三切脉一通操作,捋着花白的?胡须笑道:“无碍,就是一时经血失调,也?不?用吃药,别累着别冷着好好休息就行了。”

啥经血失调?

夏川萂还在?意会这老大夫的?医学?术语的?时候,她的?身体诚实的?给了她切实的?反应,夏川萂身体一僵,梗着脖子端着腰不?敢再?动了。

赵立殷勤的?送走老大夫,夏川萂对看着她的?郭继业讪讪笑道:“我就说没事吧,那啥,你不?是要出去吗?快去吧。”

郭继业又重新坐回塌尾,温柔道:“不?是什么大事,今天?我不?出去了,就在?家里陪你。”

夏川萂忙道:“可别,你快去吧,我不?用你陪,真的?,我一个人就行。”

天?老爷,大姨妈说来就来,都不?打声招呼的?,你倒是快走啊!

郭继业不?高?兴了:“你这是赶我走?”又斩钉截铁道:“不?对,你这么着急让我走,是不?是打算趁我走了跑出去见什么人?这回是哪个?”

夏川萂一脸复杂,心道你还真敏锐啊,我今天?确实是打算要出去见人的?。

郭继业看她这个样子顿时一脸“果然被我猜中了”的?表情对夏川萂道:“坦白从宽,你今天?打算要去见谁?”

夏川萂自然是不?会承认的?:“哪有,我就打算在?家好好歇息的?,哪有什么打算见人啊?”

郭继业看了她一会,妥协道:“你说出来,我陪你一起去。”

原来这就是你的?妥协啊!

夏川萂简直要暴躁了,咬牙道:“你!好!烦!!”

老娘要忍不?住了啊啊啊啊!

郭继业顿时脸色变的?更臭了,以前这小丫头眼里心里都是他一个,现在?好了,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个野男人那里去了,这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

夏川萂不?打算再?等了,再?等下去就要渗透了,就蜷起双腿绕过他打算起身,嘴里道:“都说了没事”

郭继业抽抽鼻子,问道:“什么味道?”

夏川萂打算起身的?身体再?次僵住,不?敢动了。

郭继业闻着味道凑近了,在?夏川萂惊恐的?眼神下说了一句:“你流血了?”

夏川萂猛然抽出抱枕糊到他脸上,大吼道:“我忍你很久了!!”

郭继业倒是没被软软的?抱枕伤到,就是被夏川萂这突然爆发的?反应吓了一跳,不?解的?目送她仓惶的?背影离开,待欲起身去追,眼角视线瞥到了软榻上一抹红渍。

郭继业顿时不?好了,他匆忙用手里的?抱枕将?这抹红盖住,也?不?去追夏川萂了,叫了一个仆妇进?来收拾干净

这一晚两人在?烛火之下商议事情。

因为?要在?烛火之下看同一张文书和舆图,两人不?免头对头的?靠的?近了一些。

又是那种好似只有她能问到的?味道,从那天?之后,夏川萂旁敲侧击的?问过郭继业身边的?好几个人,上到主人下到仆妇,都说没从他身上闻到异味,仆妇更是指天?发誓她有好好浆洗郭继业的?衣裳鞋袜和被褥,绝对没有偷懒

所以夏川萂断定?,可能是自己的?鼻子太敏感?了,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闻到他身上有体香吧。

这味道不?难闻,更不?臭,只能是他的?体香了。

偷偷吸一口?,嗯,可能靠的?近了,她觉着气味比刚才更加浓郁了一些,再?吸一口?

“好闻吗?”有性感?声音在?她耳畔幽幽响起,温热的?气息扑的?她耳朵发烫。

夏川萂猛的?后仰抽身,心下惊慌又戒备的?看向一身松散衣裳的?大美男。

在?边关待了这么多年,这人身上多了很多随性,比如觉着热的?时候穿衣就怎么舒服怎么来,现下在?自己书房,他就内里只着系带中衣,外头松松批了一件薄纱轻袍,聊胜于无。

郭继业对她小鹿一般的?戒备心下好笑,他已经察觉到了,这丫头只要靠近他,就会忍不?住的?吸鼻子,她还背着他偷偷问别人有没有闻到他身上有异味,一开始他还当真以为?自己身上味道难闻熏着她了,但有一次他瞥见小丫头通红的?耳朵和悄悄远离他的?模样,不?像是被熏到的?样子,倒像是怀春了。

他心下欢喜同时又患得?患失,总想找机会确认一下,他觉着现下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郭继业倾身迫近,夏川萂屁股虽然还坐在?席子上,但她上身随着他的?靠近不?住后倾,始终与他保持距离,刚想开口?制止他突然的?不?合理行为?,视线游移间发现,这个在?不?住给她压迫感?的?男人原本就松散的?衣襟裂开更大,她只瞟了一眼衣襟之内,就忙将?视线收回,老老实实放在?他不?断靠近的?俊脸人中上。

唔,嘴唇好虽然有浅浅一层胡茬冒出,但真的?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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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一口?。

她忙将?视线上移,定?格在?他的?额头眉心间,伸出一手撑住他不?断靠近的?肩膀,又跟被烫到一样猛的?收了回来,咽了口?口?水,道:“那什么,说完了吧?说完了我就告辞了。”

郭继业停住不?断欺身靠近的?动作,捋了下她因为?身体后倾而散乱的?鬓发,勾唇微笑道:“川川,我发现你最近总是躲着我,你讨厌我了吗?”

夏川萂心砰砰的?跳:“没有。”

郭继业语调落寞问道:“是吗?”

夏川萂点头,老实回答道:“是。”她从未见过郭继业这样失落的?样子,让人想要把心都掏给他,把世上他想要的?东西都拿给他。

郭继业眼神幽深的?看着夏川萂,道:“我不?信。你身边有了很多人,我知道,我已经不?是唯一了,我在?你心中已经不?重要了吧?”

夏川萂忙辩驳道:“怎么会,你一直很重要的?。”

郭继业满是狐疑,嘴中还是坚持道:“我不?信,你证明?给我看。”

夏川萂:“怎么证明??”

郭继业唇角勾起,再?次靠近在?她耳边幽幽问道:“你如实告诉我,我好闻吗?”

第144章 番外 见鬼(已经修改,有新内容,看过的人可再重新看一下)

郭继业这男人实在有毒, 桃花运还极旺,总有她惹不了的男人女人老人小人中年人明里暗里来找她示威,夏川萂烦不胜烦, 当下决定, 这个男人她不要了!

但是, 在决定抛弃之前, 她得先收回一点利息。

这一晚,趁着月色正好, 夏川萂气冲冲的找到郭继业,将自己小时候送给他的荷包从他腰带上一把薅下来,大声道:“郭继业, 以后姑奶奶就?跟你没关系了!”

郭继业理了理被她薅歪掉的革带, 平静问道:“又是谁找你麻烦了?”

夏川萂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将话?说清楚,道:“没有谁找我?麻烦,我?就?是不想?再理你了。”

郭继业:“哦。”

夏川萂气急, “哦”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她以后都不会再理这人了。

她继续说明自己的来意?:“在这之前,我?要收回?这些年花费在你身上的金钱和时间。”

郭继业饶有趣味问道:“你想?怎么收回??”

夏川萂理所当然道:“你要赔偿我?。”

郭继业十分痛快,半点不打折扣道:“应该的,你说怎么赔偿吧。”

夏川萂跟个土霸王似的宣告道:“我?要亲你一口,这是你欠我?的!!”脸颊耳朵却不争气的悄悄红了起?来。

郭继业:

郭继业眉头狠狠跳动?了一下, 不动?声色道:“我?同意?了。”

夏川萂:“你不许反抗?”

郭继业正襟危坐,慷慨悲壮道:“你放心,这是我?欠你的, 不管你怎么亲我?, 我?都不会反抗的。”

夏川萂顿时欢欣雀跃起?来:“这可是你说的啊,谁反抗谁就?是小狗。”哎嘿嘿, 为所欲为耶!

此时郭继业是盘腿坐在席子上的,夏川萂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低下头准备好好找个角度狠狠亲他一口,好让她沾一沾美男子的大便宜再一脚踹了他,哼哼!

但是要弯腰,压着肺了,一定亲不痛快,她半跪下身,顿时比他矮了一大截。

这怎么行?她是来收债的,要拿出债主的款儿来,怎么能矮他一头呢?而且,仰着脖子,就?跟索吻似的,这跟她当下情景不符,他欠她的,必须偿还,可不是她跟他要的。

她推了推这人宽厚的肩膀,命令道:“去床上。”

郭继业一直盯着她的眼眸陡然掀起?一阵波涛,压抑着声音问她:“你确定?”

夏川萂瞧他这隐忍的样?子,以为他不情愿,就?昂这头倔强道:“这是你欠我?的,你放心,亲完这一下,以后咱们就?都没关系了!”

郭继业深深看了她一眼,依言起?身,来到床沿边大刀阔斧的坐下。

夏川萂故作轻松自在的跟在他身后,见他坐好了,就?一脚踩上了脚踏,一腿屈膝抵在他叉开□□的床沿,同时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腰身下塌,唔,膝盖正好硌在床沿棱角上,不舒服。

夏川萂双手?推了一下手?下的肩膀,没推动?,她双眼瞪大了一些,被按住的男人接收到信号,上身缓缓后倾,直到双肘支撑在了身后床上。

好听话?!

夏川萂上身微微前倾,半身重量都移送到半压在身下的人的身上,感到轻松又舒服,她眼睛兴奋的闪闪发光直冒小星星,这下天时地利人和,不管是姿势还是场所都很合她心意?,该开始亲不是,该讨债了。

她缓缓凑近身下的人,对上身下男人幽深的眼眸,她心中顿时一紧,有些怂了。

那什么,她现在跟强迫良家妇男的小流氓有什么区别?

夏川萂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会怂的,她再三确认道:“你是自愿的吧?你要是不愿意?,我?我?就?不亲你了。”

郭继业喉头动?了动?,喑哑道:“我?是自愿的。”

那就?好了。

夏川萂找准角度,微微闭眼,对着近在咫尺的唇/瓣亲了下去

唔?

夏川萂睁开眼睛,脸蛋爆红,不好意?思道:“亲错了,重新?亲”那啥,亲到下巴上去了,好囧!

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第一次没亲到目标,夏川萂还可以调整角度继续亲,第二次没亲到,她就?有些慌了,越慌越出错,越慌越亲不到,最后她干脆捧着他的脸,对着他挤起?的唇瓣狠狠嘬了一个响喯儿,负气道:“奈何不了你了,哼!”

哼完了她就?跟打了胜仗的大将军一般打算雄赳赳气昂昂的班师回?朝了。

郭继业目送小丫头得意?洋洋的背影离开,抚了抚被嘬的生?疼的chun ban ,无?奈叹道:“真是见鬼了。”

接正文?

夏川萂是打着送养姐楚霜华来洛京英国公?府定亲的名义来洛京的,楚源和楚朗却是比她提前一个多月就?到了洛京。

楚源和楚朗两人已经?在洛京城中赁好房舍,收拾打扫整洁后就?住了进去。

夏川萂头一日到了丰楼,第二日两兄弟就?结伴来拜访。

三人见过礼,主宾落座,楚源笑道:“原本以为你们会在仲春到,最不济也会是季春上旬,不成想?竟是一直都要夏初了才到。”

夏川萂笑回?道:“堡中有许多杂务要处理,不免耽搁了些,要楚家主久等了。”

楚源忙客气笑道:“哎,女君说哪的话?,只要不耽误正事,什么时候来都不晚。”

夏川萂就?问道:“这么说来,楚家主这是选好日子去拜访英国公?府了?”

楚源去看楚朗,楚朗就?从袖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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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一张拜访帖,是纸折子样?式的。

这两年,书写用纸已经?成了一种新?兴的风尚,洛京文?人雅士都以能用上好的雪纸书写作画为荣,豪门官宦世家送拜帖也以带着印花香气的硬纸折子为贵,楚朗特?意?拿这种纸折子拜访贴投送英国公?府,至少不会被门房将他们当做上门求官求前途的人随意?打发了。

楚朗笑道:“既然霜华已经?到了,我?等变打算明日投拜帖,后日是英国公?休沐,若有回?帖,正好带霜华上门拜访。”

亲事可以再谈,但这头一次上门拜访,总是要见一见吧?

夏川萂转了转眼珠子,问道:“到时候需要我?陪同吗?”

楚源道:“你们是姊妹,自然要一同前往的。”

楚朗看着夏川萂,夏川萂对他笑笑,对楚源道:“我?与你们想?的相反,我?就?不去了,若是英国公?想?见我?,自然会来丰楼找我?的。”

楚源蹙了下眉头,想?说这样?会不会太失礼了,楚朗却是当先道:“若是你早有打算,咱们自然要听你的。”

夏川萂点点头,去英国公?府拜访的事就?暂时这样?定下。

楚氏两兄弟要是想?逛一逛丰楼,自然无?需夏川萂作陪,夏川萂刚来,也无?甚大事要事需要她处理,闲来无?事,就?捧着一大块米花糖坐在点心楼门前台阶上,看人炸爆米花。

现在小型的钢铁汁浇筑铁制品性能已经?很稳定了,只要知道制作方法,浇筑一个手?摇式炭火爆谷机就?很容易了。

这么一个爆谷机试丰楼独有的,想?吃小米、大米、黄米等谷物爆米花,就?只能从丰楼的点心楼买,用蜂蜜搅拌压粘的米花糖则是丰楼的王牌点心。

相比于洛京的枯燥乏味守规矩,乔彦玉自然更喜欢丰楼的自由自在,若是再有三五好友相伴,真是快乐似神仙。

但这样?的日子是短暂的,他已经?在丰楼住了三天了,再不回?城,他的母亲和王妃姐姐就?该遣人来寻他了。

他打算今日下晌回?城,但在回?城之前,自然是要先在这丰楼里采购一番,比如这点心楼的米花糖。

点心楼前空地上从点心楼开门起?就?开始“砰砰砰”的炸米花,会一直不停歇的炸到点心楼关门,所以,即便是第一次来丰楼的,只要听到这时不时传来的“砰砰”声,就?能循声辨位,寻找到点心楼的位置。

乔彦玉是这点心楼的常客,是以他并不被爆米花的花活吸引,而是一眼就?瞧见了那个正坐在台阶上捧着米花糖啃的少女。

这少女好眼熟,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夏川萂正一面咔嚓咔嚓的啃米花糖一面饶有兴趣的看围着爆谷机一惊一乍的转圈圈的小朋友们玩呢,不觉一道阴影投了下来,夏川萂收回?视线,抬眼看站在她面前的少年。

不认识。

夏川萂以为挡着他的道了,便笑说了一句:“抱歉。”然后挪挪屁股,做到了台阶的边缘处,给乔彦玉让出了路。

乔彦玉一听这嗓音,当即眼熟变熟悉,笑道:“原来兄台竟是女娘,失礼,失礼。”

第145章 第 145 章

夏川萂也认出?了乔彦玉, 毕竟昨天才见过,不过,对乔彦玉的说辞她很不以为然, 好像她故意骗人?似的。

于是她回道:“让兄台先入为主, 倒是我的罪过了。”

乔彦玉一愣, 的亲随听出了这话里的讽刺意味, 上前一步便想呵斥,被乔彦玉阻止了。

夏川萂将还剩一小半的米花糖放回小竹篮里, 里?面还放着好几块没来?得及吃的,她拍了拍手上的糖屑,站起身十分不淑女的伸了个懒腰, 惋惜感叹道:“这洛京什么都?好, 就是犬多,真是扫兴。”

说罢,不再看眼前主仆两?人?, 提着小篮子进去点心楼里?面去了。

思墨姐姐正在做新点心,她可以?去帮忙烧火。

乔彦玉目瞪口呆的看着骂完他是“狗”的少女施施然的进入点心楼,他的亲随大鲸都?要?气炸了,要?不是乔彦玉拦着他,他一定去教训教训那丫头?让她知道厉害!

大鲸:“公子,此?人?如此?无礼, 您为什么要?拦着小的?”

乔彦玉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其实他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但对上少女明亮坦然的眼睛, 他心里?就说不出?来?的欢喜, 就连她骂人?的话听?在他耳中?都?不似寻常了。

乔彦玉:“还未知人?家身份,你不要?添乱。”

大鲸知道轻重?, 只能恨恨的将这口气忍了下来?。

乔彦玉走进点心楼,甜蜜的香味越发浓郁,他深深吸口了口气,笑?问迎上来?的大掌柜,道:“可是有?鸡蛋糕新出?炉?先给本公子上一份。”

这鸡蛋糕虽然放上两?三天也一样好吃,但最香甜可口的,还是新出?炉的时候,那温软馥郁的甜香之气,光闻着都?要?醉了。

大掌柜呵呵笑?道:“您来?的可不巧,这新蛋糕已经被人?定下了。”

乔彦玉尚未作何反应,大鲸先一个受不了了,他觉着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处处不顺心意,他颐指气使道:“哪家定的,你去问一问,能不能匀一些给乔氏如玉公子。”他嘴上虽说着‘问一问’,但心下已经笃定了这个定下蛋糕的人?肯定会让一些出?来?给他们的。

无他,在这洛京里?,谁不知道如玉公子是三皇子妃唯一的亲弟呢?

定蛋糕的人?不给乔氏面子,总要?给三皇子面子吧?

还真有?。

大掌柜就跟一尊大肚弥勒一般笑?的和气生财,对乔彦玉道:“实不相瞒,这一炉蛋糕只出?了六个,是咱们范大家亲手为咱家小女君烤的,真匀不出?来?。”

大鲸瞬间跟被打了一拳似的,犹自不敢置信问道:“真是范大家亲手烤的?”

大掌柜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缝,哈哈笑?道:“可不是?”

大鲸和乔彦玉对视一眼,退居身后,不说话了。

这洛京谁不知道,这丰楼的点心楼就是靠着范大家的手艺独步洛京的。凡是爱嘴上这一口的,就没有?不肖想范大家的手艺的,大鲸宁愿去得罪一个他得罪不起的人?,也不愿意讨了范大家的厌。

乔彦玉笑?道:“今日竟能偶遇范大家,实乃我等幸事,不知可能见一见范大家,以?表吾等钦慕之心。”

乔彦玉不是一般人?,他自是知道,这位范大家是位年轻温柔的女娘,是以?话语中?多恭维推崇。

大掌柜:“范大家有?贵客相陪,却是不便。”

乔彦玉:“那在下就不叨扰了。大鲸,去带上咱们昨日定好的糕点,这就告辞了。”

见到乔彦玉进来?,早就有?小厮将他昨天让大鲸来?这点心楼定好的糕点拿过来?侯着,此?时乔彦玉发话,他们直接将点心递给大鲸,让他拿好。

乔彦玉原本是想在这楼里?再选一些他看着喜欢的,此?时自觉被佛了脸面,他也失了闲逛的心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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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离开了。

但他刚迈出?点心楼的门槛,迎面就撞上一个匆匆忙忙赶过来?的人?,乔彦玉定睛一看,笑?道:“拙兄,你游学回京了?”

郭继拙心里?着急,步履匆匆,差点撞上人?,正欲道歉,不成想竟是熟人?。

郭继业笑?回礼道:“乔兄,是在下失礼,方才可有?伤到你?”

乔彦玉笑?道:“没撞到,哪有?伤?”他见郭继业神色匆忙,就问道:“拙兄缘何这般焦急?可有?我帮忙的地?方?”

郭继业忙推辞道:“将见故人?,心下欢喜,便匆忙了些。乔兄若是无碍,在下这便告辞了。”

说罢就抬脚进了点心楼,将乔彦玉抛在了身后。

乔彦玉可是纳闷急了,这一个两?个的,不是陪贵客就是见故人?,难道,这范大家正在见的和郭继拙即将要?见的,竟是同一个人?不成?

乔彦玉看了下侧面的茶楼,对大鲸道:“你去将点心放好,我去茶楼坐会”

郭继拙被大掌柜迎入二楼,郭继拙和乔彦玉不同,丰楼刚开业那会,日子可不好过,多亏郭继拙从中?斡旋帮衬,范思墨这个点心楼才能在短时间内打出?了知名度,并且碍于郭继拙的身份和才名,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是以?,郭继拙来?点心楼,一般都?是被当做上宾接待的。

郭继拙来?的时候心下火烧火燎的,但等站在房门外的时候,他却停下脚步不敢再进了。

里?面传来?一个少女说话的声音:“姐姐,那个乔彦玉拽的二五八万的,真让人?讨厌。”

范思墨笑?道:“那可是三皇子妃唯一的亲弟,三皇子要?是能更进一步,他可就是未来?的国舅爷,多少人?敬着捧着,人?家这才叫气派,偏就你觉着讨人?厌。”

少女十分?看不上道:“狗腿子开道的气派,我可不要?”

“呵”郭继拙不由笑?出?了声,他怎么不记得这丫头?竟是这样激愤的脾气?是了,她原先是丫头?,现在已经不是了,她现在是夏家的家主,和唯唯诺诺的小丫鬟当然是不一样的。

“谁?”夏川萂转头?,对上了一张似喜似忧又笑?又哭的脸。

夏川萂:

这谁啊?

范思墨也回头?看了一眼,笑?道:“是拙公子来?了?”

拙公子?

哦,原来?是郭继拙。

夏川萂重?新打量眼前的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挺秀如竹,温雅如玉,让人?见之忘俗,不愧是郭氏新生代中?才名远播的佼佼者。

夏川萂先一步微笑?打招呼:“拙公子,好久不见。”怎么还是这么爱哭,这眼泪可真不值钱。

郭继拙带着欣喜和忐忑走入房内,看着夏川萂道:“川川,好久不见。”以?前记忆中?那个带着虎头?帽给他递糕点吃的小丫头?迅速被眼前明媚灿烂的少女给替代,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美好。

夏川萂看出?了眼前少年人?的局促不安,她笑?笑?,端着一个小竹盘给他让点心:“要?不要?尝尝?这是思墨姐姐才烤出?来?的。”

郭继拙笑?了起来?,多年不见的那些陌生感顿时消散不见,记忆和当下重?合,这让他感慨又感动,他捏起一个圆圆胖胖烤的焦黄浓香的小蛋糕放在手心,对夏川萂道:“我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你做点心的小茶房里?,你也是像现在这样,给我递了一块鸡蛋糕。”

夏川萂想了想,道:“那个时候还没有?烤炉呢,鸡蛋糕都?是蒸出?来?的,不如现在的香气浓郁。”

郭继拙忙道:“一样的,都?是一样的甜我从未吃过像那般甜美的糕点。”

夏川萂笑?了,郭继拙也跟着傻笑?了起来?,范思墨给两?人?端茶过来?,笑?道:“我可是知道你们是久别重?逢,但光吃糕可是腻歪的慌,也喝点茶解一解”

乔彦玉从对面茶楼的窗口望向点心楼这边,虽然有?些远,但以?他百步穿杨的眼睛,仍旧能分?辨出?来?,郭继拙要?见的人?和范大家招待的人?果然是同一个。

而且这个人?他还认识,正是昨天的小公子今天的小女娘。

乔彦玉以?拳击掌,吩咐大鲸道:“去打听?一下,那个小女娘是什么身份?”大鲸答应了一下就要?离开去吩咐人?手,乔彦玉不放心多嘱咐了一句:“点心楼的大掌柜尊称她为女君,你们打听?的时候小心些,不要?冒犯了人?家。”

要?想判断一个人?的身份以?及重?要?程度,基本上从别人?对这个人?的称呼上就能判断出?来?。

同样是云英未嫁的闺中?女子,有?的只能被称呼一声小娘子,有?的却能被尊称为女君。

一者为女一者为君,其中?差别,可见一斑。

大鲸领命而去,他此?时也是讪讪的,能交好郭氏公子,且被范大家殷勤招待的,当然不是一般的女娘,果然是他眼界狭隘了。

郭继拙是听?到消息后特?地?赶回来?见夏川萂的,他见过之后,只觉有?许多话要?说,一时说不尽,就干脆暂时留宿丰楼,不走了。

夏川萂自然都?由着他,而且郭继拙在丰楼是有?包客房的,夏川萂知道后很是笑?了一场,要?将他包房间的钱退给他。

郭继拙却是吓的连连摆手,道:“自从祖父去年知道有?郭氏子弟在丰楼白吃白喝之后,很是教训了咱们一场,我要?是在这里?白吃白住,要?祖父知道了,说不得也会打断我的腿,我可不敢,我又不缺钱使。”

夏川萂笑?道:“你们郭氏公子还真有?意思,有?的生怕自己的钱送不出?去,也有?的明明有?钱还非要?白拿,可见良莠不齐这话在哪里?都?是适用的。”

郭继拙笑?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跟他们都?不一样。”

夏川萂笑?问道:“你有?什么不一样?”

郭继业看着眼前日光下泛着光华的少女道:“我就是不一样,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聊天吗,自然是捡轻松的话题聊,郭继拙不说,夏川萂也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交朋友嘛,边界线还是要?守住的。

第二日有?蹴鞠赛,郭继拙邀请夏川萂一起去观看。

夏川萂欣然应允,和楚霜华一起结伴去看比赛。

蹴鞠自古有?之,只是被办成带有?赌博性质的比赛还是头?一遭,赌场都?是那些自甘堕落的腌臜人?去的地?方,高雅自持的贵族子弟自然不屑一顾,但光明正大的赌球就不一样了。

这是明晃晃在阳光下进行的比赛,参加比赛的还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往往其中?一场比赛的输赢都?是别有?深意在的。

郭继拙引着夏川萂和楚霜华登上高台,解释道:“今天比赛的是昌弟和袁德旺,袁德旺是保国公家的嫡子,两?人?互有?所长?,蹴鞠起来?特?别好看。”

夏川萂意味深长?笑?道:“会很好看的。”都?是国公家的嫡子,估计双方都?较着一股劲呢,这种对抗性比赛当然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