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佛瑞·迪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炎黄中文www.yhzw.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被束缚得不能动弹,气得他低声骂道“狗娘养的新泽西橡胶袋!”他把“车祸袋”又弄开了四英寸。
他皱起了眉头。那是什么声音?
是音乐!从汽车前座传来。一道黑色的纤维隔板把汽车隔成两半。一般说来他是喜欢音乐的,可有些曲调他很讨厌。不知为什么,现在听到的这段西部乡村音乐在他的内心唤起了不愉快的记忆。
我恨这个口袋!他想。这玩意儿把我箍得太紧了。
他忽然意识到,这儿不只他一个人。对了,这口袋里还装着好多冤魂——是在这口袋里待过的那些暴死者的冤魂——他们是跳楼摔死的、在便桶里淹死的、割血管自杀的……
他相信,那些冤鬼们恨他,知道他是个冒牌货,希望把他紧裹在橡胶尸袋里活活憋死。这些想法使他在这个晚上初次感到真正的恐惧袭上了心头——一种残忍、实在、严酷的恐惧。他试着用别人教他的气功方法让自己放松,可是已经无济于事。他浑身冒汗,眼里涌出泪水。他使劲用头猛撞尸袋的开口处,两只手挣扎着往上挪,奋力捶打结实的橡胶袋壁。他用一双赤脚踢,又用鼻梁拱拉链。拉链啪地脱了轨,再也拉不动了。
迈克·胡鲁贝克尖声叫喊起来。
音乐停止了。有人困惑地嘀咕了几句什么。灵柩车倾斜了一阵,就像飞机碰上了侧风。
胡鲁贝克一遍又一遍地把身子朝上猛挺,想从尸袋的窄缝里挣脱出来。他眼珠暴突,粗壮的脖颈上绷起一道道筋肉。他嚷叫着,哭喊着。黑色车厢隔板上的一扇小门砰地打开,有人惊疑地朝车厢后部张望。在极度惊恐之中,胡鲁贝克既没有看见那个殡葬工,也没有听见他惊慌的喊叫声:“停车!停下来!天哪,停车!”
客货车歪歪斜斜地朝路边停靠,断断续续发出车轮碾压卵石的嘎吱声。一阵尘土飞扬起来笼罩了车身,两个身穿浅绿色工装的殡葬工从前座跳下来,奔向灵柩车的尾部。一个殡葬工拉开车厢后门,胡鲁贝克头顶上方一盏小黄灯亮了,吓得他又惊叫起来。
“我操,他没死,”年轻点的殡葬工说。
“操,他没死?那就是逃出来的!咱们回去吧。”
胡鲁贝克又开始尖叫,一边发疯般地朝前扭动身子,染成蓝色的脑袋和脖颈上暴起青筋,凸起的肌腱抖动着,嘴角冒出血沫。两个殡葬工不约而同地猜想并且希望胡鲁贝克在犯羊癫疯。
“嘿,别闹了,你!”年轻的那个殡葬工说。
“越折腾越糟糕!”另一个殡葬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