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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川，在早高峰多次绕路去看宁瓷的前提下，他不得不防。
“确定满十二周吗？胎儿偏小。”
叶绥礼盯着B超屏幕，面色严肃，“发育不好？”
“倒不至于这么严重，以后加强营养，多吃肉蛋奶，注意休息……”
女医生又交代许多注意事项，收起探头后，助理拿纸清理宁瓷小腹凝胶。
叶绥礼拦住，他属于亚洲人里少有轮廓深邃，五官锋利的类型，身材又挺拔健壮，大约是对产检结果不满意，蹙紧眉，一袭黑衬衫西裤，深沉的凛冽，十足威迫感。
助理不由自主交上纸，退至远离床的位置。
宁瓷麻木直视天花板灯带。
灼白浓烈的光影，她竟不觉刺眼。腹部轻缓的力道，明显带着克制，偶尔叶绥礼手指虚热的温度，不经意摩挲过肌肤。
起初是偶尔，凝胶的冰凉感消失后，他掌心覆上，干燥温热的触感，在小腹抚过。
宁瓷听见医生们带着仪器退出去，仪器滑轮咕噜咕噜畅快远去，院子里响起引擎声。
一切重归安静。
她在这其中的每一秒，绝望焦躁都浓墨重彩。恨不得像大圣一样七十二变，化作仪器的电线，被医生一起推走。
“都听见了？”叶绥礼抻好她衣摆，手臂穿过颈下，搂起她，半抱在怀里。“从怀孕开始，身体需要精心养护，百般呵护，你满世界乱窜，孩子承受了的吗？”
宁瓷推开他，从另一边下床，“你很在乎孩子？”
叶绥礼绕过床尾，扶住她胳膊，见她赤脚落地。
宁瓷近来削瘦，脚部皮肤皙白到透明，青色血管在皮肉下蜿蜒凸起，有一种脆弱支离的破碎感，仿佛一触即无。
叶绥礼本就在气头上，三分火膨胀到六分，“那是我的骨血，我在乎，你是他母亲，你在乎过他一分吗？”
宁瓷胸腔刹那鼓起，眼底渗出密集血丝，“我想在乎她，想安安生生养她。你能不出现吗？你能离我十万八千里吗？叶绥礼你是不是不理解，恨一个人，到底有多厌憎。我跟你相处一分钟，比我出海颠簸，比我长途飞行要疲累、难受成千上万倍。”
突如其来的脾气，其实是积攒了足够久的压抑。
一旦爆发，难以收束。
“你见过蚂蚁，它们成千上万集群出现，是什么感觉？叶绥礼，你在我身边十米之内，那些蚂蚁就爬在我血管里，啃噬我心脏，在过去千疮百孔上再添一重，我厌恶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