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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止不住抽搐，她之前敢计划得这么大胆，并非是她愚蠢冲动，她是觉得沈寒霁既然准备借沈黎川的手，放走她，在一定程度上，他必然会帮着隐瞒，不让沈父发现沈黎川。
可她又失算了。
沈寒霁那般算无遗策的手段，不会存在他隐瞒不住沈父的情况，除非他压根儿就没打算瞒。
是她误会了吗？
从始至终，沈寒霁借沈黎川放她走，都是她根据蛛丝马迹综合起来的推测，并没有实际证据论证。
现在想来，倘若沈寒霁真打算让她跟老鬼走，为何会在观鲸后，步步紧逼，先娶后爱的，那岂非惊吓到她，引发她怀疑，让她不跑了。
可偏偏——她还真逃出来。
固然有老鬼一通操作，实在大胆出奇的缘故，可沈寒霁跟她摊牌后，压根没必要放她出门，还是知道老鬼准备带走她的情况下。
半个小时后。
车辆停在一栋绿尖顶别墅前，院墙不是私人宅居的砖墙铁栅栏，种了两排低矮松树，庭院里是桦树，深冬里只剩光秃料峭的枝干，半死不活挺在那儿。
半夏被人挟制着，穿过庭院水泥路，进入大门。
因为早有预约，门口护士直接领着他们上三楼，推开走廊尽头的手术室的门。
身穿无菌服的女医生，和摆弄清点器械的两个护士。
半夏连衣服都没换，身材彪悍的男人直接拎她，摁倒在床。
身后一名护士开口，“手术无菌操作，请出去。”
男人从腰后拔出手枪，扣动保险栓，咔嚓一声，清脆的子弹上膛声。
医生护士当即举起手。
男人枪口一偏，示意半夏的方向，“她不需要无菌环境，请加快速度。”
手术室鸦雀无声，几息后，麻醉师回到器材前，准备麻醉，护士继续准备纱布。
医生默默伫立在手术床边。
半夏瘫软下去，直挺挺望着头顶明亮刺眼的无影灯。
是如同那几年，沈寒霁强压她做输卵管疏通手术一样的灯光。
她这一生，二十二年。
前十八年因他更加快乐，后四年因他受尽委屈，支离破碎。
最后距离她二十三岁生日还有三个月时，她因他而死。
半夏闭上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