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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唇红齿白,五官英气,校服穿的板板正正,抱着一摞书笑眯眯地看他:“你好。”
窗外恰时吹来阵风,卷得男孩怀中的书页轻轻翻了几滚。
这张脸他不是不认得。校门口旁边那块铁展板,榜首第一附加一张照片,照片里就是这张脸。
贺远川看了程澈片刻,半晌,把头转开。没回那句招呼,但也没说不让坐。
这人看面相,不像是个话多的,更像是个书呆子,只会读书的好学生,挑不出错,但无聊透顶。
于是程澈就这么坐下了。
开学头几天,各科老师的第一节 课其实都没上多少实质性的内容,基本都是自我介绍,在课上认识认识新同学,剩的时间再把第一章的头两页划划重点。
清野中学在清野镇已经算不错的中学了。然而地方条件毕竟有限,再不错,师资力量也比不了市里那些学校,学生们学习的热情也并不高。
甚至连晚自习这种东西,在清野中学都只是高三专属。
这两种情况一结合,每节课上聚精会神刷刷记着笔记的程澈变得尤为显眼。
每天贺远川就是蒙头睡,睡完掏出手机看会,偶尔在书上画两个字,画完笔一扔头一歪,又睡。
一连睡了几天,贺远川觉出不对劲了。
旁边坐着的这位年级第一,未免有点过于刻苦认真了,简直像一个输入指令的机器人。
才上了几天课而已,这人到底在往书上哐哐记些什么?贺远川看了一眼程澈,程澈感受到目光,转过头朝他笑笑,笑完继续在书本上写字。
贺远川心生烦躁,那天他就应该揪着领子把这人扔出去。
他盯着程澈,看男孩额边因为热而有些湿漉漉的碎发,毫不掩饰地找茬:“你写字声音吵到我睡觉了。”
程澈很温顺地点头,“抱歉,我小点声。”
大电风扇在头顶吱呀呀地转,贺远川再次在心里做出评价:程澈,真的是很无聊的一个人。
下午连着上了三节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个有啤酒肚的中年男子,姓廖,讲起课来像唱歌,五音不全大白嗓的那种。
本来就困,廖老师一讲课,和唱催眠曲差不多,班里睡了一片。
贺远川又看了眼程澈。
这人还是一板一眼地听着课,廖老师在班上恨铁不成钢控诉:“你们要是有程澈这个劲头,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贺远川嗤笑一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