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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人,贺远川突然生出些恍惚。
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随后上前,从程澈虚虚捏着的指尖接过烟,含在嘴里吸了口。
烟头是湿润的,有个凹陷进去的牙印。
他用舌尖轻轻刮着那儿的痕迹,被辛辣的烟呛得咳起来。
程澈靠墙看他:“你别抽。”
“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抽烟对身体不好。”
“那你为什么抽。”贺远川躲开程澈伸过来的手,边咳边又往嘴里递了口,“你也别抽。”
程澈看了他会,头转了回去,看着有点疲惫:“傻子,吸到嘴里要往外吐。”
“你还没回答。”
“好。”
“说到能不能做到?”贺远川朝外吐了个烟圈,他学什么都快,抽烟也是。
“能。”程澈说。
于是贺远川摁灭了烟,他们在昏暗的小巷里接着看不清五官的吻。
唇齿间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有点辣又有点苦。
最后还差两个没完成,一个是到去年冬天的浴池里一起泡个澡,一个是拍张合照。
清单完成到第七条的倒数第二周,江河于医院病危。
排队等待多年的肾源被人临时调走。
同时期,在江蔓走投无路之际,程赴取完卡里所有的钱,全数打进了唐运生的账户。
也是同时期,调查完“程澈”所有信息的贺临突然返回清野镇,结束了对程澈长久以来的贬低与警告,以肾源为筹码,强制要求贺远川即刻启程飞往伦敦。
弄堂楼的栏杆松动数年,终于断裂。
在与程赴扭打争执的过程中,程澈随断裂的栏杆一起背对着大地坠落。
他在空中不断下坠,阳台上站着目瞪口呆被吓傻了的程赴。
四肢无力垂着,没有挣扎。
脑海中一闪而过贺远川的脸,手指动了动。
沉寂的夜被一颗石头划破烦闷的空气。
可惜只完成了六条。
也是同时期,昏迷数天在病房里醒来的程澈,从半透明的窗户那儿,第一眼看见的是被贺临一脚踹弯膝盖跪下去的贺远川。
贺远川不再高昂着脑袋,而是死死咬着牙,一字一句揭开自己的伤疤,试图用血淋淋的肉去换得什么。
“你不是说过欠我的?那现在还。”
“一个人在空空荡荡的房子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