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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两个人推向了极端,一个蓄谋已久,一个猝不及防。只有德薇夫人置身事外,这
个在书中微不足道的人物,在此刻却成为了叙述的关键。这时候,司汤达显示出了
比陀思妥耶夫斯基更多的对技巧的关注,他对于德薇夫人的现场安排,使叙述之弦
最大限度地绷紧了,让叙述在火山爆发般的激情和充满力量的掩盖所联结的脆弱里
前进。如果没有德薇夫人的在场,那么于连·索黑尔和德·瑞那夫人紧握的手就不
会如此不安了。司汤达如同描写一场战争似的描写男女之爱,德薇夫人又给这场战
争涂上了惊恐的颜色。在德·瑞那夫人努力缩回自己的手的抵抗结束之后,于连·
索黑尔承受住了可能会失败的打击,他终于得到了那只“冷得像冰霜一样”的手。
他的心浸润在幸福里。并不是他爱着德·瑞那夫人,而是一个可怕的苦难结束了。
司汤达像所有伟大的作家那样,这时候关心的不是人物的心理,而是人物的全
部。他让于连·索黑尔强迫自己说话,为了不让德薇夫人觉察,于连·索黑尔强迫
自己声音宏亮有力;而德·瑞那夫人的声音,“恰恰相反,泄露出来情感的激动,
忸怩不安”,使德薇夫人以为她病了,提议回到屋子里去,并且再次提议。德·瑞
那夫人只好起身,可是于连·索黑尔“把这只手握得更紧了”,德·瑞那夫人只好
重新坐下,声音“半死不活”地说园中新鲜的空气对她有益。
这一句话巩固了于连的幸福……他高谈阔论,忘记了装假做作。
司汤达的叙述仍然继续着,于连·索黑尔开始害怕德薇夫人会离开,因为接下
去他没有准备如何与德·瑞那夫人单独相处。“至于德·瑞那夫人,她的手搁在于
连手里,她什么也没有想,她听天由命,就这样活下去。”我想,我举例的任务应
该结束了。老实说,我没有想到我的写作会出现这样的长度,几乎是我准备写下的
两倍。本来我应该在一篇文章里完成这次讨论,现在我觉得分开在两篇文章里进行
讨论可能更合适。我知道原因在什么地方,我在重温威廉·福克纳、陀思妥耶夫斯
基和司汤达的某些篇章时,他们叙述上无与伦比的丰富紧紧抓住了我,让我时常忘
记自己正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