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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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蛇喜寒,缠绕在宿体的脊骨上,守着督脉命门。
阴蛇宿体的脊骨髓,是克制阳蛇蛊的解药。
阴阳蛇蛊的解法只有一种,此消彼长,一命换一命罢了。
陆酩知道裴辞话里的意思。
他日后会为了求生,挖出牧野的心脏,喝她的心尖血。
陆酩不再和裴辞言语,转身走出牢房。
“给他治伤,让他活。”
陆酩给狱卒留下这一句话后,拂袖而去。
牧野守在天牢外, 望着陆酩走出来。
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裴辞呢?”
陆酩面无表情。
“死了。”
一阵微风拂过,将牧野绯色的官袍掀起。
她怔怔立在原地,恍神了许久, 好像整个人都随着这一缕微风离开了,一直向北。
微风卷着她, 将她带到了裴辞的小院里。
君子竹长势挺拔, 竹叶翠绿。
那一坛被她从树下挖出来的女儿红,摆在石桌上,深褐色的坛子上还沾着新鲜湿润的泥土。
牧野嘴里叼着一根草, 翘着二郎腿, 胳膊肘撑在石桌上,肘间忽然一滑,打乱了裴辞和她对弈下到一半的棋局。
裴辞从他的书房走出来,含着笑意地数落她。
可很快, 这一缕风便散了, 风这样的存在, 化为无形便是它的命运。
过去的一切轻易就烟消云散了。
陆酩的脸色阴沉,凝视着牧野, 她睁着眼睛, 明明望着的是他, 但陆酩清楚, 她已经看不见他了。
忽然, 从牧野的眼里掉下一颗泪来。
晶莹剔透的泪滴, 掉得那么干脆, 那么利落, 啪嗒砸在地上,溅出四射的光芒。
陆酩从来没有看过牧野哭。
当她是牧乔的时候, 没有哭过,就连要走,也是走得决绝,不曾掉一滴泪。
当她是牧野的时候,被他欺辱囚困,再难的境遇里也不曾向他屈服,坚韧得好像谁也不能将她折断,不能看到她示弱的一面。
现在他说裴辞死了,她哭了。
陆酩掐住了牧野的脖子,将她按住。
牧野被迫仰起头,阳光映在她的脸上,令她眼尾的泛红更加清晰。
陆酩咬牙,恨道:“你竟敢为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