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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旖旎地勾出轮廓,玉冠束发,眉目疏淡。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似古松霜月,仿佛世上一切都未曾落入他眼中。
“臣拜见陛下,陛下万福。”
玉瑾跪下行礼,动作恭敬到挑不出一丝瑕疵。
“爱卿免礼。不知爱卿子时进宫,所为何事?”
玉瑾并不起身,“臣向陛下请罪!”
龙椅上,一身绛紫镏金长袍的林钧砚听闻此言,狭长的凤眸上挑着看了玉瑾一眼,流光中尽是慵懒疏离,宛若繁星落寒潭。
玉瑾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威压自上方向他扑过来,仿佛要把他吞噬殆尽。殿中寂静无声,耳边只能听见林钧砚修长手指轻敲桌子的哒哒声。
仿佛在思考,也仿佛是警告。
良久,林钧砚收起威压,笑道:“爱卿何罪之有?如若爱卿来向朕请罪的是阳关失守一事,爱卿大可不必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朕还不至于因为一场战役的失败就迁怒于玉将军。”
“更何况,白泽军虽说是玉将军统领,但总归都是朕的兵马,朕会处理好后续的一切事务,玉将军和玉爱卿不必揽罪自身。”
“至于增援一事,”林钧砚看了许熙一眼,“朕会给你统领四万兵马和粮草的虎符,尽快去前线支援吧。”
“希望这次,玉将军不会让朕失望。”
玉瑾双手手掌交叠着地,缓缓拜下:“陛下圣明!臣遵旨,叩谢陛下隆恩!”
“退下吧。”林钧砚摆摆手,玉瑾告退,顿时殿里只剩下他与许熙两人。
“阿熙,”良久,林钧砚打破沉寂,“马上到早朝的时辰了,还不快去梳洗一番。你世家公子的仪态,不要了?”
“陛下不准备降罪于臣吗?”许熙面色不改,垂眸看着手里不断把玩的朝珠。
正欲起身去换龙袍的林钧砚停住脚步,又缓缓坐下。“你们一个个都怎么了?这么好奇大理寺的牢房,要不要朕亲自带你过去瞧瞧?”男子姿态闲雅,靠着椅背,语气中透着一丝玩味。
许熙垂下眸子,并不接话。
“好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开不了一点玩笑,真没情趣。话说你这性子得改改了,要不然以后哪家小姐嫁于你,岂不整天对着一个闷葫芦。”
林钧砚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抹笑意从眼中掠过,不同于刚刚面对玉瑾的笑容,此刻他只不过是一个卸下帝王包袱的人,打趣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其实,许熙也不清楚,他今晚为什么会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