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若牧乔不愿意,怎么样也不该把她和一只发情的野兽困在一起。
沈凌却不管她的抗议,在顾晚吵闹之前,就将她捂住嘴,拖到了院外,送回了她自己的房中,命人看管着,免得生事。
顾晚满脸的愧疚。
牧乔实在疲倦,只无言地对她摇了摇头,便径直回了房中。
她和陆酩发生的事情,和顾晚无关,若她不想,谁也不能让她屈服。
牧乔要了水,洗了一个澡。
她的腰间被陆酩掐出的红印,在雪白肌肤上醒目刺眼,光是一只手,就已经够她受的。
牧乔在温热的水里,终于放松下来,酸疼的感觉缓解,等她再睁眼时,天色已经全亮。
再过一个时辰,送亲队伍就该出发。
牧乔从水里起身,踏出浴斛时,小腿肚一阵发软,差点没有站稳。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玩火者必自焚。
明明昨天夜里,她一开始没有要和陆酩做到最后一步的打算,却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选择了放纵。
既然放纵,便放纵了,牧乔不再去想那么多。
牧乔换上干净的衣物,去找顾晚,一是想请顾晚帮她诊脉,从昨夜开始,她的心口就一直不舒服,隐隐作痛。
另一个目的,是要让顾晚为她开一剂避子汤。
顾晚却不在房中,牧乔问起打扫的下人,得了一个方向。
牧乔找到顾晚时,她正从地牢里出来。
顾晚一出来,守在地牢外的两名侍卫立即关上了地牢沉重的铁门,用手臂粗的链条缠绕好几圈后锁住。
顾晚背着药箱,手里端着一盆水,水里浸满了沾血的纱布,将水染成鲜红色。
“里面关了谁?”牧乔望着地牢问。
顾晚眼神闪烁了一瞬,回道:“一个死囚犯。”
牧乔奇怪道:“既然是死囚犯,怎么还要你去为他医治?”
顾晚一时慌了神,手里的铜盆没有端稳,往外洒出水,溅到了牧乔的身上。
空气里散发出血味,令牧乔忽然心荡神驰,她的目光凝着那一盆血水,不知为何,竟觉得如此香甜,香甜得她想要喝上一口。
顾晚觉得昨夜自己害了牧乔,正自责,虽不知地牢里的男人与她是什么关系,却也隐约觉出不该隐瞒着牧乔。
但她如今受陆酩的差遣,虽然偏心牧乔,但不能说的,终归不能说。
顾晚躲开了牧乔的目光,含糊道:“将军别问了……”
牧乔皱起眉,眼底的探究更浓了。
原本她只是随口一问,却不想顾晚如此反应,竟好像是不敢让她知道地牢里关着的人是谁。
牧乔的脸色沉了沉,她望着漆黑的地牢,一步步走了过去。
“把门打开。”她命令道。
守在地牢外的侍卫互相对看一眼, 谁不知道牧将军现在官居高位,又在蓟州打了一场漂亮的仗,守住了燕北的疆土。
如今牧将军深受皇上器重, 就连长公主出嫁,她也代行兄礼, 将亲自护送公主和亲。
但这地牢, 沈凌下过命令,谁也不准放进入,除了皇上, 便只有沈凌带来的顾晚进去过。
侍卫不敢得罪牧乔, 为难道:“牧将军见谅,沈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地牢。”
牧乔皱起眉,她怎么没有听说沈凌到了豫州还抓了犯人。
“里面关着的是何人?”她问。
侍卫垂下眼, 守口如瓶。
他们越是遮掩, 牧乔便越是想要探究, 她正欲硬闯,忽然面前伸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