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乔的手摸向腰后的佩剑。
柳茵茵却按住她的手臂, 摇了摇头, 轻声道:“将军放心, 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牧乔对此表示怀疑, 就呼延厉那副样子, 足足有两三个柳茵茵那么宽大, 此时的表情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柳茵茵不愿再给牧乔惹出麻烦, 更不想牧乔为了她和莫日极生死决斗。
柳茵茵越过牧乔, 走了出去,在牧乔面前福身, 故作轻松地柔声笑道:“将军休要戏弄妾身了,妾既已委身于此地,便不会再回霁国。”
莫日极的眉心一皱,阴测测地开口:“呼延厉,你就是这么教底下人的,这里轮得到她说话的份?”
呼延厉抬手,冷声命令左右:“带柳夫人回帐。”
牧乔伸手要去拉住柳茵茵,柳茵茵却已经闪开,顺从地走到了两个殷奴人之后。
牧乔只摸到她决绝的衣摆一角。
柳茵茵走后,莫日极看着牧乔,眯起眼睛,唇角带着一抹嘲弄的笑意,悠悠道:“牧将军何不再去喝一杯,明日过后,可就再也喝不上这人间美酒了。”
牧乔冷眼和他对视,“天色已晚,我就不喝了,酒便留着三日后公主大婚时再喝罢,只是不知到时,可汗还能否到场了。”
莫日极的唇角继续勾着,阴森森的眼里神情怪异。
许久的沉默和僵持。
莫日极转身离去。
出了牧乔的营帐,方才还唇角带笑的莫日极脸色当即阴沉下来,他一把扯住了躲在帐后的阿缇。
阿缇发出一声尖叫。
莫日极拽住她毡袍的领子,一路往偏僻无人的地方拖。
阿缇双腿蹬地,奋力地挣扎,毡袍勒住她纤细的脖颈,让她难以呼吸,张着嘴,舌头不受控制地伸了出来,眼睛直翻白眼。
就在她快要断气的时候,莫日极将她甩开,用力朝前扔去。
阿缇猛地摔在地上,她捂住小腹,剧烈的坠痛从小腹传来,她的脸色惨白。
莫日极却不管这些,踩着她的侧腰,将她压入泥里,扯起唇角:“我把你养到现在,真是把你养精了,连伺候人都要别人替你?”
阿缇跪在地上,连爬了两步,双手握住莫日极的猎靴,哭求道:“哥哥,阿缇错了,阿缇再也不敢了,饶我这一次,我、我还怀着牧野的孩子!”
莫日极睨着脚边的阿缇,若她不提牧野还好,提起牧野,莫日极心中便有一股道不明的愤怒情绪。
他讽刺道:“你觉得牧野有把你放在眼里吗?”
牧野看阿缇的次数,甚至不如一个被他们虏来的霁国女人。
废物一个,给她机会都勾引不来。
说完,莫日极没再看一眼阿缇,走出了暗处。
莫日极的脸色沉得比夜色还要沉,不知为何今夜如此气愤,大概是他发现原来牧野也不过如此,成了愚蠢的雄性动物,被低劣的雌性所操控,受她们驱使,做出愚蠢的决定。
可问题是,他怎么也被牧野害得,掺和进了这一场决斗。
他妈的。
柳茵茵去还是留,和他有什么关系?
而且牧野说是生死决斗,他怎么还答应了!?
莫日极气得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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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乐平一早就命侍女去请莫日极,昨日她睡下的早,醒来才知道夜里发生的事情。
乐平特意好一番梳妆打扮,坐在珠帘之后,温柔低语:“我听闻可汗今日要与牧将军决斗,何必那么认真,早晚我是可汗的妻,能否为了我,就放过那一位霁国女人,送她回家去。”
隔着珠帘,乐平端坐着,金钗华丽,学着过去的王皇后,倒是有了两三分当家主母的气势。
然而莫日极只是斜斜地睨着乐平,轻嗤道:“公主还未嫁给本王,就已经开始当自己是可敦了?在阿拓勒,女人做不了主。”
闻言,乐平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过去从没有人敢如此不给她留情面。
乐平被噎了一会儿,还想开口再说什么,莫日极却已经没了耐心,转身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