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日极看她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但往营地送来的吃食和衣物,从来不缺,甚至连给孩子玩的木马都有。
牧乔不愿让胡医为她接生,也不信任阿拓勒的那些女人,一定要找一名稳婆。
为了这个稳婆,牧乔主动和莫日极说话。
莫日极听完,板着一张脸,看她一眼,转头就走了。
营地里的狗崽子往他脚边凑,被他一脚踢开,对着它骂骂咧咧地走了。
狗崽子耷拉下耳朵,跑回了牧乔身边,发出一声可怜兮兮的嘤。
哑女也不知为何可汗与可敦就这样吵架了,她不会说话,即使想要从中缓和他们的关系,也无能为力,只是将可汗送来的那些华丽衣物和珠玉首饰,献宝似的拿到她的面前。
牧乔一眼也不会看那些衣服饰品。
“收起来罢,不用拿给我看,这些东西,都是抢来的,我不会穿戴。”
哑女手里的托着衣饰的托盘砸在地上,望着牧乔身后。
莫日极不知何时站在牧乔之后,将她的话听了去。
牧乔回过头,对上他的目光。
莫日极讥讽道:“你霁国的东西,就不是从前朝抢来的?”
霁国的历史不过五十余年,谁还不是掠夺者。
等殷奴的铁骑踏破霁国山河,历史便是他想如何写就如何写的。
当天夜里,莫日极难得又来了,只是这一次,身边带了一个女人。
女人不是阿拓勒部落的,她来自外邦,长相妩媚妖娆,腰肢细得像是水蛇。
莫日极将牧乔不要的衣饰扔在女人身上,让她换上。
女人也不避讳,甚至故意挑衅地瞥了眼牧乔,就在营地中央,换起了衣服。
牧乔捧着手里的热茶,喝了一口,气定神闲地看着。
见她如此泰然处之,反倒外邦女人拘束起来,频频去瞄莫日极。
莫日极不等她换完衣服,就扯着她,进了帐中。
不一会儿,牧乔听见她睡的帐里传出女人放肆而缠绵的叫声,对哑女道:“我出去走走。”
牧乔还未走出营帐,只见远远走来两人,朝营地而来。
胡医提着药箱,身后跟了一位女人,应是她的稳婆,穿着霁国的传统衣裙。
牧乔有许久未见过霁国的服饰了。
直到他们走近,牧乔看清了女人的长相。
顾晚也看见了她,对视之间,一切不言自明。
牧乔感觉到大腿有滑腻的液体流下。
她很淡地笑了笑,开口道:“来得正好。”
她要生了。
莫日极占着牧乔的帐, 哑女想要进帐禀告,牧乔摆摆手,让她别打扰, 就算他们让出了帐,她也不想在在莫日极和女人滚过的床上生产。
牧乔借用了哑女的营帐, 生产时, 帐内只有顾晚和哑女两人陪着。
但已经足够了。
顾晚的到来,让牧乔松了一口气。
莫日极靠在牧乔的床上,盯着厚重的帐帘, 黑着一张脸, 阴鸷的目光好像要把帐帘烧穿。
女人站在帐中,掐着嗓子已经叫了许久,叫得嗓子的枯干了,莫日极不准她停下, 她不敢违抗, 只能继续叫。
莫日极知道他不会等到牧乔掀开帐帘进来了。
他做什么, 跟谁上床,牧乔一点也不会在意。
莫日极余光发现牧乔遗落在床上的小衣, 卷在被衾之间, 露出一角和细细的带子, 缠绕住他的手指。
他将小衣揉进他的掌心。
小衣的布料柔软丝滑, 好像牧乔的肌肤应当也是如此。
莫日极的掌心渗出细密的汗, 他将手抬起, 鼻尖埋进那一片柔软, 闭上眼睛, 深深吸了一口气。
很快,耳畔女人的叫声让他抽离。
终于, 莫日极开腔,吐出两字:“出去。”
女人一怔,收了声。
她犹豫一瞬,谁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草原里的王,若是得了莫日极的宠幸,日后她便衣食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