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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如梦惊醒,忙一手接过我手中的东西,一手仍旧五指纠缠着不肯松开,直到把我拉到桌旁坐下,依旧是老样子,怔怔地看着我。
我又抽手,这次倒是很轻松,轻易就放了手。
倒茶,吃点心,直到吃得七八分饱了,我才放下筷子看他:“不吃吗?”他摇头,笑得晃眼:“我看你吃。”我笑:“不怕有人暗中下手脚?”他愣了下,扬起一抹笑来,也不说话,只伸手把面前的点心都拿起来,每一块都咬小半口,然后放在空置的玉碟里,继续咬下一块,不一会儿就堆了小半盘。
随后,他便伸手把那玉碟推到我面前,又亲自替我添了杯茶。
一切行云流水,毫不做作。
我只默看着,不发一言。今日做的,不过是一年前便已应下的,好好留在他身边。狄相弥留之际所说的,盘旋心中月余,他仍是放心不下李家,仍是顾虑我的身份为李显这一脉子嗣带来弊端,所以才轻描淡写,让李成器记住的是我的恩,而非我的情。
只是他让我置身事外的话,我又如何做得到,不论李隆基与我之间有多少事情,自我踏入临淄王府起,便已是定数,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更何况还有我的妹妹永惠,还有他的兄弟手足。
我凝神看他,过了很久才问:“你怨过我吗?”恍惚着,似个声音撞进耳中,那年那夜也曾有人揽我入怀,问我可曾怨。
此时我问得是苦涩,彼时他怕也是如此心境,无能无力,满腹亏欠。
李隆基眼色清澄,似笑非笑:“相识这么多年,却换不来你认真看我一眼,我该怨的是自己无能,对你何来怨恨?”我没料到他如此答,默了片刻,才笑:“从我认识你起,你就是不肯认错服软的人,怎么今日变了个人?”他仍旧笑得懒散,语气却是柔了下来:“我在你面前似乎……始终在认错。”
还未等我接话,他又道:“你今日既不再避,那我也不再放手。无论胜负,或生或死我都会带着你。除了”他顿了下,看了一眼玉碟,“即便是最后一刻,我也绝不会让你死在我之前。”
他背对着窗口,神情半明半暗的,看不分明。
我望着他的眼睛,心中隐隐触动,嘴边的笑竟是难以为继,只能低头掩去尴尬,随口打趣道:“真是天意,当初在凤阳门误打误撞,竟救了个大贵人。”
他似在笑:“若要认真算起来,你才是我的贵人。”
我手动了下,想要去拿茶杯,却被他伸手握住。抬头时,他已伸出另一只手,轻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