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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姚家刚刚两个星期。那次杨少爷来要花也是在星期六。那个小孩大概每个星期六到这儿来一次。他一定是来看他的父亲。不用说,哑巴就是杨老三。照李老汉说,杨家卖了公馆,分了钱,杨老三没有拿一个。他大概从那个时候起就给家里人赶出来了;至于他怎么会住到庙里来,又怎么会变成哑巴,这里面一定有一段很长的故事,可是我有什么办法知道呢?他自己不会告诉我。杨家小孩也不会告诉我。李老汉——现在李老汉不跟我谈杨家的事了。
哑巴在我旁边咳了一声嗽,不止一声,他一连咳了五六次。我同情地望着他,正想着应该怎样给他帮忙。他勉强止了咳,指着大门,对我做手势,要我出去。我迟疑一下,便默默地走了出去。
大门在我后面关上了。我也不回过头去看。浅蓝色天空里挂起银白的上弦月,夜还没有来,傍晚的空气十分清爽。
我在街上慢慢地走着。我希望我能够忘记这些谜一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