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律轻“嗯”了一声。
其实他并不认同她的话,因为裴固元从来都不在乎他,反倒对于学校来说,他显得更珍贵一些。
她小心地从他的腿上爬起来,不愿意再枕着他。
甚至,连和他坐在一起,都显得有些局促。
裴斯律对她问道:“你怎么不枕着了?”
“你不是不许我枕么。”
裴斯律一听就知道她在说谎:“我说了好几次,也没见你听。”
“我现在听了。”
因为,她确实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嫌弃。那种嫌弃,似乎是骨子里带出来的。
陈酒酒也不再在地上坐着,她站起来活动着自己的筋骨。
一边活动一边和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裴斯律对她提醒道:“你别乱跑,在这里走丢了的话,我找不到你。”
“哦。”
裴斯律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成绩不好就算了,自尊心还挺强。
只是说了几句实话,她就像这样不理人。
陈酒酒在离裴斯律不远的地方,悠哉地四处走动着。
她看天,看地,看月,看树,就是不看他。
哪怕再困,她也不会再和他坐到一起。
裴斯律故意对她问道:“刚刚不是还很困吗?”
“现在不困了。”
刚说完,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陈酒酒连忙捂住嘴巴转过身,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裴斯律看了她一眼,低头笑了一下。
“我不应该那样讲,那样很不尊重人,对不起。”
陈酒酒回头看向他:“陈述事实是没有错误的。”
“可是,误伤到你了,不是吗?我不是在向他们道歉,而是在向你道歉。”
不等陈酒酒回应,突然一束强光照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挡住了眼睛。
裴斯律起身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待看清楚来的人是谁时,心突然凉了半截。
裴固元笑着说道:“酒酒,你爸妈有事,让我们先送你回去。”
“好呀。”
坐谁的车回去都可以,只要能让她回家睡觉就行。
裴斯律紧张地说道:“她爸妈不会把她交给你的。就算让人来接她,也会找别人。”
说完又转过头对陈酒酒说道:“你不要相信他,他是,很坏的人。”
宋温意试图把裴斯律喊到一边,和他讲几句话。
可是裴斯律不为所动,仿佛看不见她的暗示一样。
在裴斯律看来,裴固元的那些事,宋温意不可能不知道,可还是这样忍让,表示裴固元的所作所为,在她这里得到了默许。
如果让陈酒酒上他家的车,那中途裴固元想做些什么,他担心自己无法保护她。
裴斯律很惜命,担心仇家找上门,出行时都是两辆车。
前面那辆是保镖。
如果保镖加入其中的话,他没有办法以一敌众,只能看着陈酒酒被……
他确实对她没有半分喜欢,也确实毫不在意她。
可是,他不能放任裴固元做那种事。
陈酒酒根本不知道裴固元有多可怕。
裴固元现在跟疯了没什么两样。
很有可能在裴家没落之际,给陈家带来致命的伤痛。
甚至,强迫陈酒酒给他生孩子都有可能。
裴斯律越想越觉得后怕。
“我不会让她跟你走的。今天,就只能她爸妈来接她,我只会把她交到他们手里,换了任何人都不行。”
连服务生都可以被收买,领着她坐错车,可见这里除了她爸妈,没有一个可以完全信赖的人。
宋温意走上前小声地对裴斯律说道:“她爸妈吵架把她给吵忘了,两人在回去的路上出了事故,避免她伤心你先别告诉她,幸好酒酒没有上那辆车。你以为把她交给别的什么人,她就绝对安全吗?与其交给别人,不如放在你身边看着。再者说,只要你们好好相处,你爸还不会疯到对她做什么。而且,你真的觉得事故是偶然吗?趁你爸还没疯到离谱的地步,就先接受他的安排吧。”
裴斯律看了看裴固元,仍旧是满眼的不信任。
“我们两个人坐后面。你们自己找位置也好,去下一辆车也好,总之,不要和我们坐一起。”
裴固元看向陈酒酒:“酒酒,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