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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大包小包回家,一抬头,看到穿白衣黑裤的阿妈抱着个婴孩在门前散心。
他们无处不在,霸占人力物力,地球资源。
隽芝向他投去一眼。
那数月大的人刚刚哭过,眼角还挂看亮晶晶的泪珠,嘟着咀,一脸不悦。
隽芝想,岂有此理,吃现成饭,穿现成衣,面孔不过比一只梨子略大一点,便耍性格,发脾气,太大会得有风驶尽哩了。
她又看他多几眼。
就在这时候,忽然吹来一阵清风,在闷热的秋老虎下午,隽芝只觉心头一爽,没想到那婴儿也察觉到了,他眯起眼,抬起头,同时享受那阵凉风,眼泪也似乎在该刹那被吹干,一头浓发在风中摆来摆去,趣致得难以形容。
呵,他是存心来做人的,大抵不必杞人忧天,替他担心人生道路有多么崎岖,病死是何等可怕,恋爱与得失是怎么样痛苦,他想必会适应下来,就像他上一代,上上一代,或是上上上一代那样。
隽芝像是终于领会了什么。
周末,易沛充来接她往皇后码头。
她正在看早报.吃早餐。
顺带告诉沛充:“本市出生率奇低,世界罕见,低于一点二。”
沛充看着她,“你就不打算作出任何贡献”
“已有两个姐姐,在撑充场面,我再加一脚,那还不造成人口爆炸。”
“但是我仍觉得本市地窄人多。”
“那是上一代造成的遗毒。”
“用字不要那样夸张。”
隽芝笑笑,“来,我们出发吧。”
码头上,梁芳菲与梁芳华两姐妹穿一式水手装似洋囡囡,隽芝一见就大声叫:“踢踢,泣泣,你们好。”
翠芝瞪妹子一眼,“你再替我女儿乱取丑陋绰号,我不放过你,精神虐待!”
“姐夫呢?”隽芝四周围看看。
“他们不来,今日是妇孺班。”
“呵,”隽芝马上对牢易沛充笑,“欢迎你加入女儿国。”
翠芝说:“我们请沛充来,因有事请教他。”脸色凝重。
隽芝看男友一眼,跳下船去。
大姐筱芝又隔了廿分题才率众赶至,水手开船。
三个男孩一见隽姨,立刻机智地回避,爬到顶层甲板去晒太阳。
大姐夫姓祝,是个生意人,做皮草,多年来筱芝身上永远少不了至时兴的皮裘。
隽芝忍到去年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