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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知道的不少,但这一刻面对他时,却觉得其实自己根本不了解他,一切都需要重新评估和定位。
欧天姿以手托腮,忽然说:“你额头的伤好多了,毕竟是年轻人,复元的速度真迅速。”
毕非焉抬眉,嘴角向右斜起,每当他这样笑时,就显得坏坏的带了三分邪气,“少来,你就不是年轻人了吗?”
“不算吧?有记忆以来,似乎就没青春过。”也许是包厢里的温度太怡人,又或是眼前那张容颜太过魅惑,欧天姿的声音里多了很多情绪,内心深处有样柔软的东西,莫名的被牵动了,“其实你不必这样做的,有些东西即使外形一样,但意义完全不同。那辆伊兰特……是我爸爸送的。”
毕非焉愣了一下,迟疑着说:“你……有爸爸?”外界传闻这朵律界毒菊不是和他一样父母双亡吗?
欧天姿抿唇,目光没有焦距地落在饮料杯上,“小时候和妈妈两个人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苦。很冷的冬天,妈妈在井边洗衣服,为了不让自己觉得冷她就喝酒,然后喝醉了回来抱住我哭,我看到她的手冻裂了,又红又肿。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
毕非焉摇了摇头。
欧天姿笑笑,“我很同情妈妈,也很心疼她,但另一方面,我觉得她很没用。难道一个女人必须要依靠男人才能生存下去?而当那个男人离开她,她就潦倒穷困,过不上好日子了吗?”
毕非焉露出惊讶之色,眼神开始变得很复杂,似震撼又似怜惜。
“我小学起就懂得帮学校同学写功课赚钱了,初中时投稿,高中时送报、帮邻居家小卖店收银,大学时当家教……17岁时妈妈因病去世,那时我第一次见到我爸爸,他支付了医药费和出殡费,那是他惟一为妈妈做的事情。然后他知道我考上了b大,送给我一只钢笔作为礼物。”欧天姿说着从皮包里拿出那支红色的派克笔,这么多年来,出庭时,心烦时,只要握着它,就像是找到了某种依靠,“如果是其他孩子,必定会恨爸爸,因为他的不负责任而让她有了那么不幸的童年和少年,但我没有。当我发现他可以助我成功时,我选择了坦然自若地以另一种身份与他接触,我能有今天这样的成绩,和他在暗地里给我的帮助是分不开的。”
玻璃墙外街灯璀璨,那样的夜色下,那样的氛围里,倾诉的欲望连绵不息,无关乎对象是谁。
“毕业后进了这家顶级律师事务所,第一天骑着自行车去上班,警卫用很古怪的目光看着我,进去后,我才看见整个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