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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敏追随他的目光,原来他在看太阳报那几篇评论。
晓敏不欲再提这个题目,否则又涨红面孔拔直喉咙扯起青筋,让异性看到丑陋的一面实属不智。
她问:“添不添咖啡?”
“呵!好,谢谢,”小郭回过神来,“对,老伯的访问进行得怎么样?”
“知得越多越是心酸。”
“他把人头税那一节告诉你没有?”
“有,还有不准申请妻子过来团聚,彼时,女性没有劳动能力,又怕她们大量生养,真逼得老华侨山穷水尽。”真难想像,那不过是教十年前的事。
“二三十年代还没有华裔律师、医生、建筑师,我们一直是苦力、洗衣店工人,餐厅侍者。”
晓敏加一句,“直到今天,温哥华一共被发现了两次,一次由乔治温哥华上校,第二次由香港人。”
小郭惊异地看看晓敏,她的口气与顾晓阳何等相似。
“晓敏,温市是一个都会,属于各色人种,每个居民都为它服务,它亦为每个居民服务,温市不是小香港。”
“你不喜欢香港。”晓敏看看他。
“坦白说,不,香港人那套不是人人受得了。”
“我们有什么不好?”晓敏如闻奇耻大辱。
“你们最不好的地方,就是入了加籍,住在加地,还分分杪秒分“你们、我们”。”
晓敏觉得他的理论熟悉之极,似曾相识,她在什么地方听过。
小郭说下去,“社会这个融炉融得了钢铁,融不了香港人的固执。”
晓敏不悦,“每一个地方的人都有其特性,你试叫印度人不吃咖喱,新加坡人丢掉英文中的啦啦啦,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且这种习惯又不碍人,干吗要改?”
“晓敏,你听着。”
“换一个话题行不行,”晓敏恳求,“再谈下去我俩的友谊将会受到考验。”
“我们的友谊如此脆弱?”
晓敏勇敢地承认,“一点不错。”
郭剑波此时也觉得晓敏的理论像极了一个人,不,不止是顾晓阳她姐姐,还有另外一个人,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真没想到一早兴致勃勃而来,本想对这名可爱的女子表示进一步好感,谁知却看到她最不可爱的一面。
香港人。
赤手空拳创造了一个奇迹,捱过多少咸苦,全凭刚愎自用,永不言输、要他们改变自负自大的习性,不可能,说实话,